但这男子如夜风悄至,何时潜入,竟叫人浑然不觉。
海狂斩环视了四周一眼,又把目光停驻在她微现憨态的粉脸上,淡笑:“我说过,我们会再相见的,你以为躲在这儿,便能将我挡在外头吗?”
凤鸾尚未回过心神,愣瞧着他蹲下身来。
烛光在他眼底一明一灭,祠堂里经年供奉的香环绕出缕缕青烟,似有若无的将他包围,软化着男性过于俊毅的轮廓。
老天---他怎么会在这儿?又潜伏了多久?
忽地,那薄而有型的唇瓣掀动,低问:“膝盖很痛吧?”
“啊?”感觉好生诡异,她够聪明的话就该扬声唤人,而非傻盯着他。
“跪的这么挺,没有一丝松懈,还苛待自个儿,任肚子挨饿---鸾儿,你真的这么听话吗?”他笑道。
亲人才管她叫‘鸾儿’,那小名叫他一唤,像石子‘咚’的一响投进心湖,她四肢陡然轻颤,终是醒觉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爹爹当街叫得好响,想不知道也难。”他调侃着。
回想当时的窘状,凤鸾面颊如霞烧。
“你爹爹怒气冲冲的把你带走,我放心不下,怕你受责打。”他静语,深自似要将她看尽,直凝着那秀丽的鹅蛋脸,“所以就偷溜进来瞧你了。”
“你,你---”红潮迅速漫开,染红她小巧的雪耳,她的唇掀了几回,好不容易才寻到声音,“我好的很,还挺得住---不劳你费心。”
他莫名其妙说那些儿话做啥儿?
两人今儿是头一回见面,连朋友都称不上,她受不受罚,用得着他牵肠挂肚吗?
她尚未理清思绪,男子却快如闪电的伸出手,轻推了她一把。
“啊---”轻哼一声,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边膝盖瞬间放松,双腿酸软,那刺麻感立刻涌起,像是被无数根细针猛扎胡刺一般,痛的她拧眉。
“你干什么?”
“这叫做‘还挺得住’吗?你明明是在死撑,再这么贵下去,膝盖要受伤的。”海狂斩淡淡牵唇说道。
“要你管!我才没那么娇弱。”恶人!把她推倒,才来说风凉话。
“你是没那么娇弱,却十分的固执。”他浓眉飞扬,带着笑意:“在人前最大家闺秀,小脑袋里倒是藏着不少离经叛道的念头,一端费力压抑着,另一端不受拘束,又固执又矛盾,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