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李三坚相貌俊朗,气度不凡,因此余指挥还是对李三坚存了一些好感。
“哦,余指挥,可否容李某与家人道别?”李三坚点头问道。
余指挥闻言还在沉吟之时,另外一名相貌粗鲁,较余指挥年轻一些,刁姓亲事官闻言极不耐烦的,大声呵斥道“圣谕说了,是着即,着即懂吗?亏你还是个状元郎呢,速速上囚车吧,休得耽搁咱们的行程。”
“刁指挥”李三坚尚未说话,余指挥开口对刁指挥说道“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地歇息一晚吧。”
此次皇城司缉拿李三坚,余指挥为正使,而刁指挥未副使,可一路之上,刁指挥却仗着某人的势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余指挥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
余指挥随后对李三坚说道“李经略,上命差遣,不敢延误,今夜就屈尊在囚车呆一宿吧,明日一早,便赶往京师。”
余指挥明显是同意了李三坚道别之请,囚车里虽然难受,但却有充足的时间与家人道别,只不过必须在皇城司之人的监视之下。
李三坚点头致谢后开口道“请容李某更衣。”
李三坚说罢,就丢下他们,转身走进了学堂,学堂之中有间小屋,屋中有些衣衫。
槛送京师是要剥去官衣的,与其让他们剥去,再换上一件肮脏无比的囚衣,不如自己换件衣衫。
“余指挥,若是他跑了,咱们如何交代啊?”刁指挥瞪着李三坚的背影,对余指挥说道。
“如此人物,怎会畏罪逃逸?”余指挥摇头道。
李三坚要跑早就跑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况且现在跑了,家人还在福州呢,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余指挥心中暗道,刁指挥真是个蠢猪,居然会提如此愚蠢的问题。
李三坚在屋内换上了一件灰色粗布长衫,取下官帽,用一块粗布束住了长发,脱下官靴,换上了一双草鞋,就如当年赴京赶考一般。
服侍李三坚更衣的两名门生早已是泪流满面。
料此次是凶多吉少了,最起码都是罢官流放,李三坚心中暗道,没想到,自己十余年之后,来了个轮回,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
“师父啊”李三坚走出房门之时,众门生一起围了上来,聚集在李三坚身旁,哭得是泣不成声的。
“尔等作甚?”李三坚见状瞪着诸门生怒道“为师不过是去京师一趟而已,又有何妨?他们欲定为师的罪,也没那么容易。我走之后,尔等学业不可废弛,再见面时,为师定要攷较尔等。为师也会托人妥善安置你们的。”
李三坚在福州为官已久,找些人照顾他们还是很容易的,如转运副使崔永梽,托付给他,李三坚还是较为放心的。
“学生等谨遵师命!”众门生含泪一起躬身施礼道。
“你们都回去吧”李三坚点头道“去告诉一下家中,宗毅,你能说会道,此事就由你去说,小心点,尽量委婉些,休要惊吓到了母亲大人。”
李三坚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母亲符二娘,李三坚是符二娘的天,是符二娘的地,是符二娘的一切,自己出了事,符二娘定是痛不欲生,李三坚想想都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