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程小羽的听筒声音总是调到最大，时沉渊坐在餐厅都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她因为喝了酒，嗓子有些哑，她妈妈肯定听出来了，就问她声音怎么回事。
小羽说：“没事啊，就这两天有点感冒嘛。”
她清了清嗓子，又问：“这么晚了，你和爸爸还没睡吗？”
程妈妈说：“睡醒一觉了，做了个梦，梦见你一个人在墙角哭，浑身还湿漉漉的，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我就睡不着了。”
小羽笑着说：“只是梦啊，我好好的，不要胡思乱想。”
然后说完这句，她却抹了下眼泪。
“你这段时间也不往家里打电话，也不知道你这丫头每天都在做什么。”
“就是工作特别忙……”
“你和沉渊没事吧？”小羽捂住了嘴巴，停顿了一下，轻松说道：“没事啊。”
“没骗妈妈？”
“骗你干什么呀，”小羽抽了张纸巾，胡乱沾了沾脸上的眼泪，“我俩正计划着出去度假的事呢。”
“是吗？打算去哪儿？”
“这不是还计划着呢么，没确定呢！”小羽正在压抑她的鼻音，用尽量轻快的语调和妈妈讲着话。
时沉渊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知道她在强压着心里的委屈，因为不想让妈妈担心她。
他忽然有点自责，今天好像不该那么冷着她……
程妈妈又说：“那等你们确定了，哪天走，还有去什么地方，记得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好放心。”“好，”小羽把擦鼻涕的纸巾丢进纸篓，“妈你赶紧继续睡吧，我要去洗漱了昂。”
“别老熬夜，小心老的快。”
小羽明快地回答着：“知道啦！”
母女俩结束了通话，小羽把手机放在一边，抱住膝盖便放声哭了出来。
时沉渊端起茶杯走过去，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在了小羽身后。
刚要将她抱进怀里，这小女人惊叫了一声，直接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转身瞪着他。
她站在沙发上，两人对视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