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赵国众将,就是最好的说明。
李牧右手举起,众将的争吵声戛然而止,如同被剪刀剪断似的。李牧虽然年轻,比起众将都要年轻,然而,他的才华谁都得服气。
尤其是长平大战后,赵九原这两年的处境极为艰难,要是换个人的话,早就丢了九原郡。而李牧却能在如此艰难的情形下,保得九原不失,无论怎样赞誉都不为过,众将对他很是服气,一见他要说话,无不是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在众将的注视中,只见李牧嘴巴张得老大,想要说话,却是半天说不出来,最后,李牧仰首向天,长叹一声:“哎!”
这一叹息不打紧,众将的心都差点碎了。
“将军,我们该如何做?你说话呀。”有心急的将领大声嚷道。
“是呀。将军说怎么办就怎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决不皱一下眉头。”众将齐声附和。
李牧右手食指指点着众将,仍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这让众将更加惊疑了,却是没人敢发问了。
以他们对李牧的了解,若不是有着万分难决之事,他断不会如此。
“匈奴五十万之众大举南下,誓要占据河套之地,而大赵已破,无力抵挡。我手里只有两万老弱,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李牧张于开口说话了,却是无比沉痛。
他的话很能打击人,让众将的头颅低垂着,无声叹息。
即使李牧不说,他们也是明白眼下的处境是多么的艰难,可以说是自从赵国修建九原郡以来最为艰难的日子了,即使李牧再能干,再了得,仅凭区区两万老弱,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五十万匈奴的。
“要想保得九原不失,只有一个办法……”李牧的声调依然很沉痛,却是给众将以希望。
“将军,什么办法?”众将忙问道。
“求援!”李牧的话很简单,不失力度,却是让众将个个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他们不仅说不出话来,脸孔扭曲,比哭还要难看。
这不废话吗?谁不知眼下该求援?问题是,赵国已经被秦国灭了,就是向赵国求援也没用啊。
“将军,求援当然是好,可是,我们能求来援兵吗?”司马尚愣怔了半天,这才迟疑着道:“赵国已破,就是君上想要发兵相助,也没有兵啊。”
眼下的赵国已经向秦国称臣,是秦国的臣子了。整个赵国,也没有几多兵力,就算赵孝成王有心要增援李牧,也是拿不出兵马。
“我说的不是向赵国求援,是向秦国求援。”李牧的声调有些低,与他昔日里刚劲有力的声音截然不同。
“什么?什么?向秦国求援?”
“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