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有心无力,扑通的一声,许洛秋又一次扑倒在水里。
还好,倒下的地方没有敞开的井盖,迷迷糊糊失去意识前,洛秋的脸上带上一抹庆幸的笑。
“洛洛!”,一声惊呼,原本还想跟洛秋生会儿小气的秦桐扑了出来,拳头大的身形瞬间恢复了正常孩童的模样,可伸出去的手指刚碰到许洛秋的身体,就又该死地出现了散形的情况。秦桐沮丧地把整个魂体钻进了积水里,水面上立即浮起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
“帮我!”,一个人影刚刚停在巷口,水面上突然伸出的一双黑色的小手就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春雨夜寒,等许洛秋恢复意识的时候,视线先出现的是一只滴答着透明液体的输液袋,再往下是一脸欣喜的林楠。
“怎么搞的,身体不好,还大下雨天到处乱跑?幸好是遇上好心人送你到医院,不然,谁知道你被冲到哪去了!你不知那个给打电话通知我来的好心人,声音好好听,就是没见着……”,林楠一如往昔的亲切抱怨,也一如往昔的爱跑题。
等客串小妈妈的林楠离开,洛秋的眼神瞟向了一直窝在病床边小几上的秦桐。
“反正就一路过的男人,我当时没留意信息。不过,只要再见到,我就会认出来的!”秦桐没等许洛秋开口问,就急急地回答。
“嗯!”,不可闻的一声,许洛秋转回了头,呆看了会儿雪白的天花板,缓缓地闭上了眼。小几上的秦桐也长长的舒了口气,那个该死的什么好心人,永世不见,才好。
医院的夜晚一片安静,可都市里总有地方越夜越热闹,风雨无阻,在离着小医院不远的一间酒吧里就装满了一堆还未归家的客人。
酒吧门口,一个男人正扯着粗嘎的公鸭嗓子,没风度地苦求一脸怒意的老婆一定要相信自己,男人一直反复强调自己本来只是按太座的指示出门到不远的小超市买尿布的,怎么来了这间酒吧,又怎么从下午混到天黑,他根本就一概不知,就象他被掏空的钱包,他脑袋里的记忆也是空的。
男人做就做了,需要这样没尊严的向女人解释吗?林志远强忍着厌恶,飞快闪过酒吧门口纠结的一对,挤身进了狭小却厚重的木门。
如果不是早就有约,下午出了一场小车祸,这会儿自己应当在家躺着,喝着文君煮的定神汤才对。但有些话,还不得不跟人交待,还得亲自。
“哥!”一个年轻的男人扬着一只手向他示意着位置,而紧挨他身边坐着的一位穿着红色包臀短裙的美艳女子,也同时扬起灿烂的笑脸,娇俏可人的笑声,一下子吸来了一片惊艳的眼神。
等到林志远坐下,和自己的表弟,也是南河中学的施工承包商谢浩坐下细谈时,刚才那个惹眼的美女夜艳却变得低调安静,象只听话的猫儿一样紧紧地偎在谢浩的怀里。
“那来那么多事呀!”,谢浩听了林志远的转述,讶异地挑起了眉毛,“本来那楼就是随便盖给人看看的,当初不就是说,南河镇今年就要汇文区合并了,到时按规划可以把南河中学都并入南河危堤改造区。那楼盖了就是等着再拆,好再拿次赔偿款的吗?这质量好不好的,根本就无所谓,何况你原本给的那图就……”
暧昧的灯光下,林志远脸色暗红地轻咳,倒不是为了谢浩口无遮拦的乱喷,而是他说话时,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揉捏着一团呼之欲出的雪胸。对面的女人却仿若未觉,一直认真托腮看着对面的林志远,眼底盈盈,水雾撩人。
“你还真要跟谭文君那个女人结婚呀?跟你讲,小姑根本就一点看不上她!”,谢浩看着林志远,突露了一脸坏笑,手上一推,红色香风顺着势扑进了林志远的怀里,“你是见的女人太少,不如让艳陪陪你!”
林志远有些尴尬缩身摊手,自己表弟的女人,虽知是临时的,可还不好意思做的太过。可女人的手臂却已环上了他的脖颈,一声悄语在他耳边喃喃轻响,“你们刚才说有个举报人是大的许洛秋,正好跟我一个学校嘛,我认识她呢……”
认识?林志远的手僵硬的定在了夜艳的身上。
切!虚伪!霍思瀚不还是你一起长大的发小兄弟,等人死了,接管人家的女人和钱财,不是比谁都来劲。看着半推半就被夜艳拖出酒吧的林志远,谢浩狠狠地冲着地板啐了一口。
“人渣!滚!”一声喝骂,清晰地响在了谢浩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