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胜!”苏儒朔拍案而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欺我苏家无人是不是?老夫虽已致仕,但拼着祖上蒙荫,也要参你密谍司一本!”
焦胜瞬间变脸,堆起和善笑容:“开个小玩笑,苏老爷子千万别动怒。”
他蹲下身,扶着许舟坐下,亲自斟了杯茶:“小兄弟莫要见怪,在其位谋其政,我也是身不由己。”
许舟连忙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焦胜笑眯眯拱手告辞,带着人扬长而去。
“哼!”苏儒朔盯着焦胜背影,眼中怒火未消。
“父亲,这位焦大人……”
“什么大人!”苏儒朔冷笑一声,“不过是条断了脊梁的阉狗!”
“他是太监?”
“那倒不是。”苏儒朔叹了口气,“密谍司背靠阉党,自打换了司主,就愈发不成样子了。”
他语气稍缓:“你最好离他远点,路上碰见也装作不认识。你是苏家的人,就算被他记恨也无妨。密谍司的人都跟疯子似的,前一刻还笑脸相迎,后一刻就能捅你一刀。再说了,跟这些人走得太近,光是那些文人的唾沫星子就够你受的。”
许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苏儒朔摆摆手,“老林,给他。”
林管家递来一张请柬。
许舟翻开一看,红底烫金,上书:欲于十二月十九日晚间备宴,邀景城文人雅士,款契阔,敢幸不外,他迟面尽。
——定国府许行川。
许行川要办宴会?
许舟满腹狐疑:他不是正忙着备考吗?
“这小子要办文会,”苏儒朔不以为意,“也给玄正发了请柬,我没让他去。你要想去看看,就让玄正陪着;不想去就算了。”
许舟拱手告辞,揣着请柬离开。
猩红请柬被明黄流苏绦带系着,翻开可见金箔祥云暗纹,富贵有余却失了几分清雅。许舟摩挲着烫金封皮,心下狐疑:许行川若想见他,派个小厮传话便是,何苦大张旗鼓办文会?
揣着请柬回院,却见司琴正与汀兰坐在石凳上说笑。见他进门,司琴雀跃着蹦过来:“好精致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