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慎的提醒之下,这才笑着回了传令的小太监,“本宫即可便去。”
眼神却落在了核对礼单的秋弥脸上,见秋弥冲她缓缓点头,这才稍稍放下心,将手头的事交给了礼官。
起身理了理宽敞的凤纹大袖,由江慎搀扶着跟着小太监往前殿去。
“陛下的酒可醒了些?肖院使是如何说的?”皇后和颜悦色地问起。
小太监始终垂首,“回皇后娘娘话,陛下并无大碍。”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身后的秋弥则扶着尚且还有些哆嗦的尤听娇,紧随其后。
尤听娇才被人收拾了头发和妆面,虽然小心遮掩,但依然可见脸上的青紫。
此刻看似是被秋弥客客气气的扶着,可那扶着她的手,活似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令尤听娇止不住的颤抖。
秋弥见她这样,手上的力气微微紧了些,声音很轻,“顺宝林,一会儿到了陛下跟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您的前程性命……可全在您这张嘴。”
尤听娇不敢反驳,只能咬牙点头。
皇后树大根深,即便她捅出去了,没有证据,陛下根本不会责罚皇后,反而是自己,得罪了皇后,只怕性命难保。
到了单允辛门前,皇后恢复了平素清冷温和的模样,“臣妾参加陛下,陛下圣安。”
单允辛坐在圈椅上,听见皇后的声音,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却并未叫起,而是神色深沉地看着她。
皇后本就因为年宴上陛下对涂家的重罚而心悸不已,现在被单允辛这样看着,实在有些耐不住。
提裙由半礼变作跪姿,“臣妾有罪,还望陛下能给臣妾陈情恕罪的机会。”
单允辛凝视着皇后,过了半晌,才徐徐问道:“皇后何罪之有?”
皇后垂首道:“臣妾身为皇后,有统领六宫、侍奉圣上之责,可今日在臣妾的眼皮子底下,竟叫嫔妃钻了空子,不仅丢了皇家的体面,更伤及陛下龙体,请皇上治臣妾失察之罪。”
“失察?”单允辛拨动着手中的佛珠,语调漫不经心,“皇后如今可是查明真相,来将功补过?”
皇后僵了僵,“此为臣妾分内之事,不敢称功。”
说完,皇后瞥了一眼秋弥。
秋弥俯身磕头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知道陛下龙体有损,心急如焚,立刻命奴才等细细盘问查明真相,谁料竟是顺宝林因狭隘嫉妒之心,牵连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