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身上的衣物不算单薄,但也并不厚,还是她们从庄子上带回来的。
南声声以往留在府中的衣裳,如今都短小了许多,穿不得了。
三年时间,她也窜了不少的个头。
若是母亲还在,只怕会给她备好许多漂亮的冬衣,等着自己回府吧。
“姑娘,这样下去不行,奴婢去找个炭盆来。”只跪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春水便撑不住了。
“算了。”以后的风寒,只怕比今日更甚。
“可是姑娘,您这样下去,如何撑得到夫人回府?别到时候夫人回来,您病得下不了床。您还要好好陪夫人,送她最后一程呢。”春水眼眶浸着泪花。
南声声怔愣住,没有再阻拦。
春水总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是自己身边唯一的体己人了。
见南声声神态有所松动,春水猛地起身撞开朱漆斑驳的木门。“奴婢就是拼了命也要讨来炭火!”
屋外乌云裹挟着寒风,春水围紧自己的衣裳。
柴房外,她见到了以往还算熟悉的两个下人。
见是春水,那俩正在劈柴的小厮倒也客气。“春水姑娘回来了。”
“我来取些炭给姑娘用,你们替我捡些好的。”
那小厮一愣,开口便道。“哪位姑娘?”
春水心里怒气没来由就崩了出来。“侯府还有哪位姑娘,当然是侯府的主子,你们唯一的姑娘!”
那两小厮对视一眼,“春水姑娘有所不知,如今这侯府的用度我们说了可不算,得问过朝阳院的表小姐。”
朝阳院的表小姐?春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待她明白时,才知道他们说的是南采薇。
“岂有此理,侯府正头主子姑娘用点炭,难道还要过表小姐的名录,这是哪门子歪理。”
“哪门子理我们不知,只知道采薇姑娘现掌着对牌钥匙三个月了,侯府上下都得听她的。”
“真是奇了,侯府这么多正头主子,怎么反倒让什么表小姐管家?她是哪门子的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