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顾兄过来,不过待了片刻就走了,随后顾家就送了这么多东西来,我若不挡在前头解释解释,母亲容易多想。”李文翰虽比不上顾霁怀,可也是举子身,明年亦可以一同参加科考。文人做事,自有章法。
“让表哥费心了。”叶微漾说着,不自觉地地下头来。亲人跟前,受的那股子委屈劲,总会疯长。
“你我至亲,何必这般见外。你们的事,顾兄已经同我说了,不管如何却也是他的不对。”李文翰长叹了一口气,声音微微的压低。
顾霁怀是李家大爷娘舅家的孩子,都是亲戚,而且都差不多年岁,这都是从小的交情,顾霁怀跟李文翰说起这事,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本来压抑的情绪,听见亲人一句他不对,便控制不住的掉泪。
一滴一滴,沉默无声的掉在地上。
看叶微漾这个样子,李文翰往左右看了看,怕让人瞧见了,“莫要哭了,顾兄的心思大家伙都知道,他若心里没你,便不会用这么多心思的。”
而后从怀里取了一方请柬,“过两日顾家办赏梅宴,独你这请柬,是顾兄亲自写的。”
他心尖上的姑娘,自是要不一样的。
“再者说了,顾兄那样的身份,你总不能还想着让他一辈子只守你一人不成?”看叶微漾不伸手接帖子,李文翰强硬的塞在她的手中,“我相信,我的表妹自然是通情达理之人。”
“表哥。”这话说的,委实不好听。
李文翰却自顾自继续说道,“兄长还能害你不成?他从小就宠着你,便是连顾夫人瞧了都吃味。他何等优秀的人,只要他愿意,扬州城内的姑娘排着队的愿意嫁给他。而今,不过就是出来个小丫头,她那样的身份,注定越不过你去,你莫要吃味了。”
“他怕你气着身子,特意求到我这,已见诚意。若是他晾着不管你,你又能如何,还能不嫁了?”
他俩已经定了亲不说,又在水下纠缠,不嫁给顾霁怀谁人还愿意娶她?
叶微漾都到了非顾霁怀不嫁的地步了,人家还愿意这么哄着,已经说明一切。
“听兄长的话,过两日好好的收拾收拾,高高兴兴的去赴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莫要放在心上。”说到这才恍然间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情况下,又将声音抬高了,连忙放缓了语调。
叶微漾擦了擦眼角的泪,抬头定定的看着李文翰,“那兄长呢,若是兄长有了未来嫂嫂,会出这样的事吗?”
会让通房,只当是个通房丫头,去挑衅未过门的妻子吗?
将自己放在心上?若真如此,怎会故意袒护凶手?
李文翰神色微变,他当然不会这么做!
且不说不会这么做,就算他有这个心,若是让姨母知道了,姨母会由着他胡闹吗?就算姨母心软了,人家娘家的人会依饶吗?
而今,连自己的娘家人都向着他,自己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