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死心，擦干眼泪，颤巍巍的写下欠条。
程曦月拿在手里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再重复一遍，“二婶，二弟妹，老太太，我知你们看不惯我，但是，再不满也只能憋心里了。”
“呸，小人得志。”秦二娘暗暗啐了她一口，“程曦月，你蛮横无理，欺辱自己人，实在可恨。”
“我跟讨厌的人讲什么道理？”程曦月冷哼了声，斜睨着她，“二婶，我提醒过你的，你再说一句我的不是试试？”
“你……”秦二娘像吞了只死苍蝇一样恶心，“你连话都不让人讲了？”
“能讲，随便讲，爱咋讲咋讲，就是别带上我。”程曦月不再理会她，往外看了看，“老胡，我能去采些药吗？”
“你累了一日，歇歇吧。”秦北霆道，“缺什么药材你列个单子，待到了集市买便是。”
程曦月正想反驳，秦北霆又说了句，“听话。”
这霸道中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程曦月实在没有抵抗力。
她抿唇笑了笑，“好吧。”
秦北霆眼眸熠熠生辉，朝她伸出手，“来。”
程曦月哒哒过去，没握他的手，但也挨着他坐下。
“我看看你的伤。”
她习惯性的把手搭他脉搏上，却被他反握住，轻轻一带，她便倒在了他怀里。
他这个角落有些暗，若是平时，大家不太会注意到。
但程曦月才出了风头，众人的目光还没从她身上移开呢，这会儿那视线都跟着转过来，看着她和秦北霆。
“干什么呢。”程曦月脸一下子红了，推开他坐直了身体，不满地小声嘀咕，“大白天搂搂抱抱的，也不怕人笑话。”
秦北霆垂下眼帘，捂着胸口，咳了咳，调动内力逼出一缕血丝，从嘴里渗出，脸色变得惨白。
“你怎的又流血了？”程曦月要给他把脉，却再次被他抓住了手，“无妨，你陪我坐一会儿。”
程曦月生怕刺激到他，只能温顺地靠着他。
但很快，她就觉得眼皮子越来越重，小脑袋一歪，搁在他肩头，就这么睡着了。
昨晚上她给伤者、病人煎药、换药，天将拂晓时才歇下，疲劳又困乏，从她眼底那一团乌青就能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