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能听见,他理应也听见了的。

    是不想面对吗?

    还是不敢流露出任何情绪,免得那些暗探捕捉到,汇报给狗皇帝,再次折磨苏贵妃?

    这么一想,程曦月对秦北霆便多了几分同情。

    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一定很痛苦吧?

    秦北霆的视线投过来,撞入她悲天悯人般的眼神,深邃迷人的双眸里多了些许不解。

    两帮流放的犯人都没进入村庄,另外一支队伍的差役则找了老村长,在村外要了两间废弃的茅草屋安顿,老胡带队在外面的破庙落脚。

    双方离得远,井水不犯河水。

    破庙建在半山腰,山脚下就有一条大河。

    老胡想了个法子,谁想下山打水就去他那里上脚镣,免得跑了。

    但唯独程曦月不用。

    有人不服,“凭什么啊?”

    老胡说,“就凭她在城里挣了一百两没逃。”

    这人一想也是,但还硬着头皮说,“万紫柔不也没逃。”

    “万紫柔只挣几两银子,她敢逃?”

    这人杠上了,“对呀,她不敢,所以她也不用上脚镣呀。”

    “你在教我做事?”老胡瞪眼,“万紫柔不值得我们信任,也没有这个待遇。”

    换句话说,她不是程曦月,所以一切。

    这人没再说话,万紫柔脸色涨得通红,垂眸掩盖眼里的愤怒。

    从前外人也时常拿程曦月与她比较,但无一例外说程曦月恶毒丑陋,而她心地善良,相由心生,貌若天仙。

    而今却是反过来,她成了那个恶人。

    她感到无比的难堪,像被人打了脸,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