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最后发现肇事者是被害者，被害者是始作俑者才是真相？
“你有什么证据。”
徐晨光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让她先看刚才调出的记录。
“车主是个小学老师，从买车到出事，从来没使用过自动驾驶功能。”
“每天固定从家到学校，早上八点经过红星路口，八点十八分到达学校。”
“出事那天早上，经过红星路口，正好是七点五十八分，车辆加速闯红灯，导致快了两分发生意外。”
所以呢？
“其他三十一起呢，司机也是这么规律。”
都是这种生活规律，按部就班的人，所以出事才更显得意外，没有人会相信人为操作。
姜晚风心底翻过一阵惊涛，重重拍打在心房，拍得她心脏抽疼。
“你不是说那些都是各个领域的高精尖人才么，”她努力回忆哥哥的工作，“苗振邦是什么人才？”
沉默寡言，穿格子衫，冲锋衣，牛仔裤，带黑框眼镜。
非常普通的程序员形象，每天在公司里敲代码改数据，默默照顾整个家庭。
尽管她非常希望他成就奇高，名垂青史，可事实摆在这里。
如果表哥很优秀，怎么会一直没有提拔，工资也不会只够开销。
“他有什么威胁到别人的成就？”难道秘密开发了一个产品，一旦问世天翻地覆，令人忌惮？
“也许有。”徐晨光坦白，“但我不知道。”
姜晚风只觉得有心底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千万斤重，令她窒息，难过。
姜晚风抬手，有些虚脱地扶着栏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一个猜测，也因为今晚的谈话破土而出。
她不能回来的爸妈，每次收到信件后，总会被拿出去塑封再拿回来，表哥每年过年都要回一趟连州老家，回来后总要疯狂加班……
去世那年也是在春节之后，到死都不肯闭上的双眼，那个公司在那年夏天分离了一个最前沿的子产品另立门户，至今未有技术突破……
一些曾经不曾注意的细枝末节，在这一刻疯狂滋长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