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大院前,去了趟招待所。”
沈寒年眸色暗如深潭,每个字都清晰砸在刘巧巧耳膜上。
刘巧巧登时止住眼泪,瞳孔轻轻收缩,眸中掠过一抹浓重的惊异,“...寒年,你去招待所做什么?”
长命锁的事,她没和父母交代。
父母会不会和沈寒年乱说话?
“探望长辈啊,有什么问题吗?”
窗外的日光照进来,沈寒年逆着光坐在红木沙发上,姿态挺拔,气势矜贵斐然,立体的眉骨笼罩在光影里,既神秘又危险。
“...没...没有。”
“你在害怕什么?”
沈寒年指腹描摹着手腕上车祸后更换的新表盘,鹰隼般的眸子讳莫如深,不放过刘巧巧任何一个眼神、举动。
“我爹娘是乡下人,没读过书,我怕惹他们说话随意,不小心犯了忌讳,惹你不开心。”刘巧巧诚惶诚恐地接话道。
“他们很朴实,和我说的话也很有用。”
想问的问完了。
沈寒年放下长腿,起身从刘巧巧身侧经过的瞬间,嘴角绷直,眼神蔓上极致阴冷。
院子里,吉普车引擎声渐行渐远。
王冬梅清洗着脆生生的芹菜杆,从厨房的窗子看着沈寒年先开车走了,刘巧巧体力不支,双脚发软,瘫坐在地上,背对厨房,口中念念有词。
没一会儿,刘巧巧又爬起来,风风火火地朝招待所跑去。
吉普车连闯三个红灯,用生平最快的车速,开到弄堂口。
沈寒年心跳如雷般狂野有力,血液在体内疾驰冲撞,双手紧握,激动的情绪宛若狂风肆虐,席卷全身,到达临界点,就要把控不住倾泻而出。
大手甩上车门,信步走进巷口。
上楼,面对出租屋紧闭的房门。
沈寒年调整呼吸,心情复杂,正欲敲门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