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太快了。仿佛昨天明月还是个围着我要糖果吃的小囡囡。一眨眼,长大了,她有志气,和我们说当大明星,我和她妈看着她进入娱乐圈,上节目、演戏、拍广告。她的事业势头越来越好,回家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上次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吃团圆饭,还是前年。”

    段父追忆往昔,堂堂七尺男儿,眼眶红了又红,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对着姜梵音低头鞠躬道:“姜同学,我们家一再给你带来困扰,我没脸请求你原谅。但不管怎样,我是一家之主,应当替美玲和明月向你道个歉。”

    几步远外,姜梵音听到这些话,很难不为之动容。

    段父深明大义,以他的人品气度,怎么也不该教养出一个杀人未遂的女儿!

    动容归动容,姜梵音不至于圣母心泛滥。

    段明月对她动杀念,如果她不反抗,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是她自己。

    看着病房里说着话的几人,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她暂时见不到段明月。

    何况就算见了,段明月被仇恨蒙蔽双眼,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未必会和她交实底。

    想到这个,姜梵音转变思路,向段父打探道:“段老师,您和邱老师的学术成就和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是我们这些小辈学习的榜样。凭良心说,我不相信您二位会教出一个当杀人犯的女儿。”

    段明月忙于拍戏,和父母沟通变少。

    知女莫若父。

    段明月是个怎样的人,和外人相比,段父最有发言权。

    “我家明月是骄横了些,成名后,被身边工作人员和粉丝们哄着捧着,但她做人做事还是有底线的。”

    段父视线模糊,回顾段明月的过往。

    在他印象里,女儿爱耍大小姐脾气,涉及到沈寒年,她时不时会做出出格越界的事。

    比如沈寒年单位有过一个女实习生追求沈寒年,段明月知道了,丢下全剧组人,连夜坐绿皮火车从几千里外的剧组杀回来,把那名女实习生约出来,威逼利诱对方不成,一气之下,扬手扇了对方两巴掌。

    过程被记者拍下来,当天就上了报纸。

    打人固然不对,但段明月的无脑行为,最多也就是这样。

    细细想来,泼硫酸这种泯灭人性的手段,着实不像段明月能想出来的。

    看出段父神情松动,姜梵音意识到自己貌似猜对了,乘胜追击问道:“段明月爱慕沈同志,那她肯定听说沈同志就要订婚的事吧?”

    “....正是因为她知道,才会做糊涂事。”段父捶着胸口,垂眸,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