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期看着虞淮竹的伤,眼神复杂极了。
哪怕他知道虞淮竹的伤势严重,但真切看到了全貌后,也是依然要咋舌的程度。
那身上印了无数的烙印,很多是旧伤未愈,新伤又至。
身上的鞭伤,刀伤,更是横七竖八,如蜘蛛网一般,触目惊心。
本以为腿伤已是极为严重的,却没想到身上的伤,竟是也不遑多让。
哪怕虞淮竹不说,洛子期也能猜到他在这些日子里,到底在天牢里受了怎样严苛的刑罚。
可……
在对方如此狠辣的逼迫手段下,虞淮竹愣是咬紧了牙关,没有招任何的口供。
洛子期虽不知那些人到底想要让虞淮竹招什么,可他能猜到一点,虞淮竹之所以不肯招,怕也是为了在外的虞晚他们。
只要虞淮竹不认罪,那么那些人就拿虞晚他们没有办法。
突然洛子期也就明白,为何虞淮竹执意不让虞晚看到他这一幕,不是因为男女之防,也并非是古板,只是怕虞晚看了难过而已。
洛子期的眼微微闪了闪,然后拍了拍虞淮竹的手,虞淮竹这才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轻声解释道:“对不起,晚晚打小胆子小,这些伤会吓到她的。”
洛子期听着虞淮竹的话,却总觉得虞淮竹所说的那个胆子小的姑娘,可与他认识的虞晚一点不一样。
敢杀熊,敢与刺客纠缠,敢打尚书之子……
那桩桩件件的事儿,若胆子小可干不出来。
洛子期哼了哼,直接开始替虞淮竹处理起了伤口,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又没忍住道:“她胆子可大着呢,你倒不必瞒着她。”
因为虞淮竹的伤口很严重,有些死肉和腐肉都是要及时处理的,可偏虞淮竹只是白着脸,一声没吭,听到洛子期的话后,眼里满是心疼的道:“家逢骤变,不改变,只能等着灭亡,我们家晚晚……受苦了,如今的我帮不了晚晚什么,但,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让她少担心一些。”
洛子期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着替虞淮竹继续处理着伤口。
他不知为何,此时的心绪像是被触动了一般。
甚至,洛子期实在不明白,虞家人为何就这么的不一样?
难道家人,不就是用来放弃的吗?
难道家人,不就是用来利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