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清并没说话。
他此时也无心与容桓说再多。
容桓冷笑了声,才慢吞吞地将桌上的庚帖拿了起来。
带着三分狠戾,三分阴冷地靠到椅子上,举过庚帖到眼前。
“晚寻楠,正月十八亥时二刻……”
他一字一句地读着红纸上的文字,在看见与晚寻楠并列的“谢濯清”三个字时,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带着玉扳指的拇指轻轻地按到了这三个字上,上下地摩挲着。
谢濯清站在一旁,周身冷意比起方才散了不少。
他看着容桓的动作,取过一旁的烛台,点燃了递到容桓的面前。
昏黄泛着橘色的火光轻轻燎过红纸的背面。
在两人冷然的目光中,那原本的“谢濯清”三字,墨色竟慢慢褪去。
在谢濯清之下,慢慢显现出来的,是与旁边字体一致的“容桓”二字。
如今与“晚寻楠”并列的,变成了“容桓”。
容桓将手中纸封重新叠好,放回桌上,冷嗤了一声。
“真以为孤把她忘了呢,她一举一动皆在孤的眼皮子底下,还想翻天。”
“还敢和别人定亲,真是欠收拾了。”
什么定亲。
没有得到他的准许,谢濯清如何敢递这庚帖过去。
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他只是想瞧瞧她是不是真的要与别人定亲,铁了心要从他身边溜走。
果然,结果让他很失望。
被定亲的某人抬眼瞧了瞧满眼阴沉的容桓,心情又好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