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大夫捋了捋胡须,竟忍不住想笑。
平时这铺子里就没什么人,因为他不给人切脉,不般病人在药房寻过大夫后便直接抓药了。
所以保和堂只批发药材,很少走小单。
而陆童面对他这个老头子,几乎是沉默寡言,忽然来了一个能和他斗嘴的,这日子也就不冷清了。
“陆童,你自己能力不足就多用功,看看别人是怎么学成的。去吧,把药拿来。”
只要凤南茵把药丸制作出来,他便决定留下这个小子。
宫大夫不准备给凤南茵压力,交代完这些又躺回摇椅上继续悠哉悠哉摇晃起来。
陆童将药捡好,放在案台上。
“你最好仔细小心着,一剂药的成本就三两多,天灾年间,药材同样大涨价。”
凤南茵抿着唇,拿着药做自己的事了去了。
三个时辰后,一脑门的汗,小脸激动地泛着红光,托盘里是十颗光润圆滑的安合宫丸。
“老伯伯,药丸我做好了。”
她急于留下,忘记问掌柜贵姓了。
药丸放在桌上,下晌的日头洒进堂内,照在药丸上竟然还能看到一层光晕。
哪怕是宫良,也极少做出这等成色好的药丸,他没急着夸赞,而是捏起一颗在鼻尖嗅了嗅,掰开看又看了一眼里面的成色,不由得赞叹。
“这种技术,我只在师兄那里见识过,从医四十年,你是第二人。”
凤南茵被夸得不好意思。
“老伯,那我可以留下来了吗?”
宫良点头,“不急,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小娃娃的师父是何人?”
凤南茵心中有着自豪。
她骄傲地道:“我师父就是我阿爷,他姓赵名平,我所会的一切都是阿爷教的。”
老大夫听罢眼底泛出红丝,一行泪从眼中落下,忙拿袖子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