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宫门口,一身宫婢装扮的女子一步一叩头,颤颤巍巍朝着长宁侯府的方向而去。
一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女子指指点点,言语中满是轻视和嫌弃。
“真是想不到,当初名满京都的白家大小姐也有今天!”
“什么白家大小姐?白家早说了,她不过是个冒牌货!白昼雪才是真正的嫡女!她顶替白昼雪在侯府享了十六年的福,还在白昼雪的及笄礼上剪烂了白昼雪的及笄礼服,被白家罚去宫中给应贵妃洗了三年的恭桶,都是活该!现在她想回侯府,不付出一点儿代价怎么行?”
“就是啊,像她这般鸠占鹊巢,不知打哪儿来的野种,也难怪孙将军和她取消了婚约,要另娶白昼雪为妻!”
……
南景春双腿早已发麻,额头也磕出了血迹,耳畔众人的嘲笑声刀子一般一下一下扎进她心里,她紧咬着唇,硬撑着不让泪水流出,继续朝着长宁侯府的方向叩头。
整整三个时辰后,南景春才终于到了长宁侯府门口。
侯府门口,白家嫡长子白楚灿早已经等候在了那里,见南景春当真一步一叩首来了,心中难免有些心疼。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宠了十几年的妹妹。
但是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他的面色瞬间又阴沉了下来。
南景春行到白楚灿面前,对着白楚灿卑微行礼:“罪奴南景春参见白小侯爷。”
“真是晦气,偏偏挑在今天回来。我警告你,今天可是雪儿的生辰,你最好识相点,别打什么坏主意,不然,别怪我把你送回宫里继续去洗恭桶!”
白楚灿声音里带了几分浓浓的警示意味。
“奴婢不敢。”
南景春深吸一口气,头更低了几分,心中刺痛。
他忘记了,今天,不仅仅是白昼雪的生辰,也是她的生辰。
只是,自从三年前,她被冤枉剪烂了白昼雪的衣裳,被白楚灿亲自动手,打个半死,连夜扔进了宫里,就再也没有过过什么所谓的生辰。
她在宫中为奴三年,他也未曾关心过自己一句!
就连让她一步一叩首回家的惩罚法子,也是他想出来的!
分明当初,他最疼她,舍不得她受一点儿欺负伤害。
听着“奴婢”二字,白楚灿只觉得刺耳:“行了,你既然已经知错了,往后只要老老实实的,就还是我侯府的大小姐,也别自称什么奴婢了。赶紧回院子里换身衣裳,母亲还在前厅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