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眼眸中倒映出少年身影。
昔日魏瑕就是他的线人,他也曾怀疑,之后更对孙子说过,他欠魏瑕的。
因为那时候的魏瑕,少年姿态,魏瑕从始至终,梦想只是成为像父亲一样的缉毒警,守护身后安宁。
现在,画面中那个少年没有嬉皮笑脸,也没有吊儿郎当,更没有狠辣凶戾。
记忆追溯中,魏瑕坐在小房间,烟一根接一根,弥漫呛人。
魏瑕沉浸在不断翻看黄毛带人搜集的家庭信息中,
他眼底惶恐不安。
之后恍惚失神的点评,拼命细心找寻每一个问题。
马铁港知道,这孩子惶恐不是害怕毒贩找到他。
而是惶恐这些家庭会不会对妹妹不好。
那样,这个魏家长子死了也不甘。
“你就是这样为弟弟妹妹付出吗?”
“可现在你自己面临死局啊。”
即便强势一生的马铁港,都不忍落泪。
他忽然挣扎起身,跌跌撞撞站着,看着孙子。
“开车,载我去医院。”
“我要去看一个人,我愧对一生的人。”
“我愧对一生的,好友。”
马铁港眼眶泛红,愧疚几乎充塞胸腔,让他忍不住视线模糊。
孙子慌乱搀扶着马铁港起身,出门,上车。
车辆疾驰,马铁港擦拭眼泪,看着窗外,旋即闭眼,喃喃开口,声音苦涩而沧桑。
“无论他之后的结局走向何方,但至少在96年,我亏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