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样的阮续，司遇只能想到四个字，运筹帷幄。
跟阮靖远碰面之后，李文渊连公司都没来得及回，迫不及待的朝着老宅而去。
等他激动的将计划对老爷子和盘托出之后，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李老爷子的态度有些出乎李文渊的意料，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答应下来，让他心里生出些莫名的忐忑。
“爷爷……有什么不妥吗？”他打量着老爷子的脸色，踌躇的问道。
李老爷子摆摆手，“你之前听到过任何关于阮氏参加竞标的消息吗？”
李文渊虽然心里着急，但在老爷子的面前不敢毛躁，老老实实道：“没有，这个消息是我花了很大功夫才得到的。”
老爷子眉间的沟壑更深，“新城开发案是秘密招标吧？能够得到消息的，都是上面授意过的，阮氏不比我们QM差，能够得到消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李文渊不明白为什么老爷子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只能老老实实缩着脖子听着。
“得到消息的企业都恨不得捂得严严实实的不见光才好，为什么阮靖远一回到阮氏就能知道这个消息？”老爷子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看着李文渊。
李文渊被他说的一愣。
又联想到阮续和阮靖远的关系，心下一沉，顿时有些慌乱，“那，那您的意思是不跟阮靖远合作了吗？”
老爷子摇摇头。
他这个孙子，真的不适合行商。
终究还是他这个老头子保护的太过了啊。
“不是不合作。”老爷子转过身，浑浊的眼珠亮的骇人，“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文渊喃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老爷子撑起身，干枯的散布着青筋的手紧紧握住拐杖，“阮靖远想跟我们合作，顶掉阮氏的标，但他的话不可全信，文渊，你要记得一句话，终归一笔写不出两个阮字，再怎么斗，他也是阮家人。”
“那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道：“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阮靖远合作，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过嘛，你来我往才是生意，总要讲讲价才行。”李文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他这个模样，老爷子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文渊，这是爷爷最后一次教你了，你要好好学着。”
昏暗的房间内，萧戎站在日历旁，望着鲜红如同血液的数字，眼里的情绪犹如风刃，寒光凛冽，不敢逼视。
电话的铃声撕开了这让人窒息的停滞，萧戎望一眼日期，伸手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