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续醒过来时,萧·悍匪头子·戎的眼睛还异常清晰的刻印在脑海里。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阮续拍了拍脸,干脆用冷水洗了漱,又化好妆换上正装,才坐下来翻看昨天让公司重新传真过来的文件。
这次她身为集团总裁却亲自出面来到索马里,是因为阮氏的货轮绥远号在摩加迪沙商港停靠加油时,被当地以怀疑货轮装载有异黄樟素和三氯甲烷的理由扣押了下来,他们声称收到确凿情报,这些可用于制作化学武器的危险物品将会被运往伊拉克的巴克尔港口。
不得不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华夏国政府一向秉持人道主义,对进出口海关的物品检查严格至极,不可能放有问题的货轮出港。
阮氏集团更有自己的检查团队,分别会在装货前、装货后、出发前进行三次严密的检查,如果真有违禁物品,不提海关,他们集团内部都会发现排除。
阮续指尖在手背上轻巧敲过,合上文件,心里已经约莫有了九成的把握。
看着时间,她预备先去吃个早餐,想了想,又从枕头底下把手枪带上,才推开了房门。
索马里长年战乱,又处于无政府状态,即便是首都摩加迪沙也不例外,但幸好交战区域都集中在北部,他们酒店所在的市区南部还算比较富足。看着餐盘里摆放的各式肉类和饮品区的汽水,阮续对摩加迪沙人的肠胃表示十分敬佩。
只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拿了块三明治,就找了个临靠着落地玻璃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三明治很干,里面夹的也不是火腿生菜或培根,而是索马里特产的畜肉,阮续吃了两口就被噎的不行,刚准备去问问服务员有没有白水,耳边就传来两下玻璃被轻轻敲击的声音。
她侧头,正看见那只因为敲击玻璃而微微弯曲的手指,骨节在这样的动作下更显分明,手背上也隐约可见突起的青色血管。
初冬乍暖的阳光下那只手闪着小麦色的光芒,虎口处隐约可见一层茧子,腕上是只表壳表带俱为黑色的腕表,双表盘设计,一个显示的是摩加迪沙时间7:21,另一个则慢了5小时,是华夏时间。
很多人早起后会因为血压迅速上升而心情不爽落,但阮续稍微有些不同,她一天属这个时间段脾气最好性子最乖顺,逢人都能给个笑脸。
对着外面桀骜刚硬的男人,她弯了一双好看的猫儿眼,用口型笑道:“长官早啊。”
透明玻璃被擦拭得跟干净,清晰度极高。
姑娘瓷白的小脸儿如象牙般细腻,红唇水润,尤其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简直招人极了。
萧戎喉头来回滚动了下,突然觉得手指有点痒痒,很想找个什么又软又白的物件捏一捏,哑声道:“早啊。”
——姑娘。
没一会儿萧戎就大步进了酒店餐厅,今天他没穿作战服,而是简单的条纹衬衫加长裤,外面并一件黑色的半长风衣,看上去有种不正经的雅痞味道。
阮续看看萧戎又看看自己,心情略有些微妙,因为她今天也是条纹衬衫、长裤加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