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倡遵循古法,这个天下也就不存在父子间的矛盾了。”
“更何况,君主爱民就不可能超过父母爱子女,真是再直白不过的道理。”
望向瞠目结舌的老朱,马皇后淡淡一笑:
“我没说错吧?”
“…”
朱元璋被怼的背过头去,假装没听见跟自己没关系。
马皇后忍不住微微摇头,却也没人心难为对方,无奈道:
“鲁君看到臣民受刑时,曾为之留下眼泪,他管这叫做仁政,但实际上流泪只是流泪。”
“该罚还是要罚。”
“况且古往今来的百姓,本就习惯群服与权势,很少能被仁义所感化。”
“就算是孔夫子这样的圣人,门下也不过才七十多人。”
顿了顿,马皇后继续道:
“鲁国的制度里面,鲁哀公是君,孔夫子是臣。”
“如果要讲仁义,鲁哀公必然不如孔夫子,但孔夫子却屈服于鲁哀公。”
“显然孔夫子不是屈服于仁义,而是屈服于鲁哀公的权势。”
“而儒家的逻辑,就是要让君主像孔夫子,百姓要想孔夫子的门徒。”
“这肯定是办不到的。”
“这就是林先生常挂在嘴边的底层逻辑,更是林先生如此不待见儒家的根本原因之一。”
听闻马皇后斩钉截铁的分析,朱元璋眉宇间的忧郁又重了几分,忧郁挣扎了少顷,还是没有出言打断。
“假如咱俩有一个混账儿子。”
马皇后摆正身子,正色道:
“他不听咱俩的劝告,也不在乎相邻的责备,更不理睬师长的教诲,当降罪的圣旨到了面前,他才觉得害怕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