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要查人过往不难,而且人既然到了裴觎手里,不管她用什么法子,想要见人都绕不开他。
只思忖片刻,沈霜月就选择直言:“侯爷虽然回京不久,但应该也听说过我和我姐姐,还有谢家的那些事情。”
裴觎“嗯”了声:“听过一些。”
沈霜月说道:“侯爷抓的这个秦员外以前是个大夫,我姐姐还没去世之前,他曾替我姐姐保胎。”
裴觎眉峰轻抬:“你姐姐的死有问题?”
似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抓住关键,问得一针见血,沈霜月轻声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姐姐当年有孕之后一直体弱不适,是他替我姐姐用药,后来姐姐气急攻心身亡之后,这个秦大夫就突然伤了手不再行医,如今竟还成了员外郎,攀附上了白家。”
裴觎看她:“所以你刚才去药铺,说要找的人是他?”
“是。”
“此事和谢家有关?”
沈霜月忍不住看他,眸色微颤。
“非是窥探你心思,而是这几日谢家变故。”
裴觎似是对她刚才坦白还算满意,说话时也多了直白。
“原本因着那日宫中事后,外间对你和谢家之间的关系隐有反转,更甚者有人怀疑四年前你是遭人陷害,结果谢淮知昨日大闹宫门。”
“杖责已有数日,他却血淋淋招摇过市,后又为求情叩跪宫门前,外面舆论已然扭转,谢家其他人声名不好他却情深意重,以他这般心性,若非你借口隐瞒你姐姐事情,他断不会这种时候让你出来找人。”
他说起谢淮知,眉宇凝着厌色,声息吐的情,却落地如雷。
“积忮害者,以己度人,而疑人之忮己。”
“谢淮知踩着至亲骨血博出路,自然也会惧怕旁人跟他一样,况且你还是这副避人耳目的装扮,若非牧辛听出你声音怕难认出你来,如此行事,想要猜到你避着谢家并不难。”
沈霜月闻言沉默了下,苦笑出声,“是妾身小人之心了。”
她松开指尖,卸了防备,说道,
“妾身的确怀疑阿姐是遭人所害,就连我当年声名狼藉也是被人算计,这秦大夫是我眼下唯一能找到的线索,还请侯爷能够帮我,妾身定然铭记于心。”
她起身下蹲,双手放在额前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