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毒一天不清除完毕,他就有一天会突然死亡的风险,如果是这样,自己就不能陪着路瑶,到生命的最后。
若自己离去,谁会陪路瑶到最后呢?
贺兰珈根本不敢深思,也不敢想象,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让自己心中的光去到别的人,或者兽的手中。
这明明是自己的珍宝,是自己所追寻的光,除了自己无人可以拥有。
他就怀着这样的念头,不停地逼迫着自己,让血管里流出来的蓝色液体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开始流露出正常的血液的颜色,他才开始给自己包扎。
正在他包扎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开始从成年兽的大小,慢慢地缩回成了三头身的幼年形态。
期间骨头里发出了“咔嚓咔嚓”让人牙酸的声音,听着就很疼痛。
可是贺兰珈就像早已习惯了疼痛一般,除了逼出虫毒的那种撕裂血管的痛楚,让他有些难受之外。这样骨头缩小,又扩大的疼痛,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了。
他的嘴角开始慢慢地溢出了鲜血,但是没有任何响声。
他熟练地给自己包扎伤口,窗外的阴影将他的影子无限地拉长,从影子看来就像是,受伤的野兽,在舔舐自己的伤口一般。
浑身充斥着孤独与对光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