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随时便能消失。
陆言琛倏然抬脚走向秦浅,清寒的眸光几乎能融冰滴水,言辞极尽鄙薄:“你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还有底线可言?这世上有什么是你不能拿来利用的?”
秦浅凉凉一笑,在陆言琛靠近自己之前抢先开口:“我就是这么卑鄙,你不是早领教了?既然恨我至此,那以后就接着恨吧。”
“你想陪孟雯萱那个植物人一辈子,我偏不如你的愿,我要你余生都跟我绑一起,不得解脱。”
陆言琛停下步子,瞳孔燃起冷沉沉的火星,青筋冒起的手猛地扯住秦浅将她拖到身前。
秦浅的手背在身后,眼底翻涌着嘲讽:“怪我不该拆散你们这对牛郎织女?你生气也没用,她废了,你为她守身如玉才是天大的笑话!”
说到最后一句话,秦浅不屑地撇了撇嘴。
陆言琛面部的线条陡然凌厉。
“你没资格在我面前提起雯萱,倘若不是你当年嫉妒成性将她害成那副样子,她今天也会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陆言琛被秦浅激得心火乱窜,阴翳的眸光刀片似的刮过秦浅脸颊,突然高高扬起手。
秦浅睫毛一闪,哪怕手腕差点被陆言琛捏碎,她依旧骄傲地挺直脊背,将自己的脸送上去。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临。
陆言琛的手掌径直擦过秦浅耳畔,只听噼里啪啦的碎响,插着玫瑰的花瓶委顿落地。
锋利的碎片弹射到两人脚侧,其中有一块在秦浅雪白的脚背割开了小口子。
秦浅的眉尖蹙了蹙,细微的疼痛蔓延到心底。
陆言琛攥紧秦浅的腕骨,淡漠的眉眼在戾气的侵蚀下显得越发锐利冷酷。
“我会娶你。”
扔下这咬牙切齿的四个字,陆言琛冷冷丢开秦浅,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没注意到秦浅受了伤。
秦浅小心地跨过满地碎玻璃,挨着床沿坐下。
俯视着脚背上的丝丝血痕,秦浅沉默不语。
良久,她才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