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忆以后,菜谱倒是还记得,咕噜肉却没做过。
安吉拉也爱吃脆皮鹅。
“忘了在哪里听过的,说是爱得深沉就成为本能了,无论有没有记忆,这本能都不会忘。”
胸口的血肉犹如被另一个空间锋利的空气撕裂,陆言琛轻轻牵起嘴角,缓声道:“我曾经对这说法嗤之以鼻,如今深信不疑,也只能选择相信。”
他收敛繁杂思绪,捏捏秦浅的脸:“你做的,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菜,我们小时候在一起同桌吃过饭,你把我的饮食习惯记得分毫不差。”
其实,陆言琛偶尔觉得,他真被秦浅惯坏了。
她在他的世界横冲直撞的同时,亦在润物无声。
经历过秦浅,他的生活习惯几乎与她的重叠。
他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她,她也不例外。
秦浅侧眸瞅着陆言琛眉宇间若隐若现的折痕,不自觉伸手摁上那处起伏,柔软的指腹带给他慰藉。
陆言琛又突然换了话题:“你喜欢骑马?”
她来伦敦以后的照片,他几乎都看过。
霍玦常陪秦浅赛马,她之前没怎么骑过马。
秦浅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迎视着陆言琛,哑然失笑:“又是你的关系?怎么我何时何地都避不开你呢?”
“差不多,我之前在香江的马场骑马,你去看过我。虽然你人忘了我,心却没忘。”
陆言琛捉住她的手裹在掌心放上大腿,她手掌很纤细也很白皙,戴婚戒特别漂亮,他丈量了一下,无名指还是从前的尺寸,甚至缩小了半圈。
如果复婚,曾经那枚婚戒没必要再用。
那是秦浅不能忘怀的痛苦,也是他们的遗憾。
这次的婚戒,他要亲手为她挑选。
秦浅无聊地蜷着指腹描摹陆言琛的掌纹。
很熟悉的小动作,几乎让人以为她记忆复苏了。
陆言琛低笑,反扣她指缝送到唇边吻了吻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