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让绵绵知道,她的亲生父亲过去逼迫她母亲打胎,又在她半岁的时候撒下她不管跑去找别的女人,连她被劫持都没来得及营救,那对她是多大的伤害?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她爸爸?我都替你丢不起这个脸!”
秦浅的指甲掐进掌心,伤口重新破皮渗血,她紧绷着纤长身形,冷笑:“我在机场还想,你没陪着绵绵,是你太忙走不开还是你也受伤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是因为孟雯萱!我宁可你死在了珠宝店,也不愿意你活生生站我面前说废话,至少我甘之如饴地为你守寡。”
陆言琛的灵魂都瞬间被秦浅击碎了,他承受不住地倒退两步,面孔苍白如雪。
蚀骨的疼痛在体内疯狂流窜,连骨髓都被吞噬得一星半点也不剩。
“你与孟雯萱是救命恩人也好,旧情难忘也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从今往后,我们母女再也不需要你的存在。”秦浅清透的瞳仁风起云涌,她咬紧牙根:“这婚,我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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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浅再次回到手术室门前,傅南川还维持着那个僵硬的站姿,仿佛荒漠枯死的白杨树。
顾景安瞥了眼秦浅,她眼角的红痕让他心疼,抿抿唇,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秦浅。
“监控发我邮箱了,你要不要看?”
秦浅捏了捏眉心,疲倦地摇摇头:“等手术结束。”
她眼下很累,刚刚又那么激动,疲惫从骨头里钻出来使她眩晕。
顾景安盯着她两秒,拿起一边的湿纸巾给她:“童薇的。”
秦浅拿过,自己抽了张擦拭干涩的眼周。
童薇拎着外卖箱步出轿厢:“学姐,你吃点东西吧。”
秦浅一晚上都没吃饭,瞅着丰盛的菜色,其实没有胃口。
可她必须吃,她不能倒下去,还有一大堆烂摊子等她收拾。
自打从菏兰回来,她再没经历过这么糟糕的事。
离婚势在必行,但他们并非普通人,两个联姻的家族正式解绑将牵涉到多方利益。
许墨刚做完移植手术,又有轻微的排异现象,绝不能受打击。
她得编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才能瞒天过海掩盖许念欢的消失。
想到许墨,秦浅心头一动,抬眸隐晦地扫向默然不语的傅南川。
傅南川察觉到秦浅的打量,撩起眼帘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