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山没有再说,只是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我就先走了,与其等着安理会召我回去,还不如我自己主动点。而且,地面上也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妥善安排。虽然接下来的行动在客观上有赌的成分,至少在主观上尽量不留遗憾。”
周成也喝光了袋子里残余的酒汁,笑咧咧地道:
“行,我就不送你了,咱们争取地面上见!”
“嗯!”
来到气闸之前,肖山和周成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水柜中的生物。
周成叹息道:
“如果把ta们也看作某种形式的文明的话,同样是即将遭受毁灭的命运,至少我们还有抗争的机会。”
肖山发出几声无奈的干笑:
“那些怪鱼说不定也在反抗,只是我们压根不在意罢了。或许,我们的反抗,蜉蝣文明也压根不在乎。”话说完的时候,他脸上无奈的笑意已经凝固成了肉眼可见的悲哀。
周成转头看了看舷窗外的木星,释怀般地吐出一口气:
“没准儿,ta们也在反抗着某种命运,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肖山一怔,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锐光。他本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只是重重地在周成肩膀上捏了捏:
“好好保重,老周,回头见!”
周成用大咧咧的笑意掩饰着心头的忧伤:
“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等我们过了这一关。以后还有这种绝佳的天然实验室,别忘了叫上我就行了。”
两人紧紧握了握手之后,肖山便转身大步走进了气闸。
......
十年全力以赴的大生产给全球环境带来的影响,显现在了连续不断的异常气候中。
夹着鹅毛大雪的台风会毫无预兆地冲进内陆。原本终年不化的高原冰川,在连年的40度高温中露出了光秃秃的石头。甚至连珠峰都失去了圣洁的白银披纱,只剩下裸露的山峰如匕首一般刺入天穹。
无休无止的暴雨,将万亩沃土变成了沼泽。被强行浇灌的沙漠和戈壁,蓄积出了星罗棋布的盐湖。它们虽然如琥珀一般美丽,但却死气沉沉。
或许是地球上的生灵都如东方人一般,在苦难而漫长的演化中埋下了百折不挠的基因。狂躁的天气肆虐之下,生态系统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