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儒边笑边叫屈:“老乔你够狠的啊!知道您革命老同志平时最看不惯这种不正之风,可也别不管肥瘦‘一刀切’啊!得,严姐那儿您查不出问题,就开始审查我。想挤对我嫌疑最大,还先给我戴顶这么高的帽子——把我捧上天再狠狠地摔下来,弄得我对着您还不敢叫疼!”见乔主任光顾着笑,还没力气跟他抬杠,他又把枪口掉转了个方向,“您难道还不清楚,我这分明是‘打肿脸充胖子’,现在不就是吗?连请您吃顿饭都请不起,还得沾张总的光——所谓‘经济实力’,一定要看人家的后盾,我们这种小本儿经营,怎么比得上五百强的外企财大气粗?严姐你给评评理:我和张总,谁才真正有资格当‘色狼’?”
张雄借着酒劲也开始没大没小地笑责:“我说方大老板,您也够损的!您弟媳妇儿还跟这儿坐着呢——这不是成心破坏我们家庭团结嘛!”
“废什么话啊?!”方浩儒也不客气,边笑边回敬,“老乔刚才损我的时候,你也不说帮兄弟一把,没看见我们家小夫人也坐在这儿呢嘛!”说着抬手抚了下陈溪的头发。
“行啦!行啦!我看这全怪老乔……”严子冰笑够了,出来打圆场,又把乔主任揪了出来,“就是你老乔嚷嚷要抓色狼,惹得两只‘黄鼠狼’跟这儿互相咬……陈溪啊,你可别往心里去啊!这帮人平时一个一个都道貌岸然的,关起门来沾了点儿酒就肆无忌惮的!不过玩笑归玩笑,你放心,Michael大家都了解,他绝对是个正人君子!”严子冰看得出来,陈溪不如张雄的太太能坦然应对眼前的场面,见她听着这种调侃似乎有些尴尬,连忙温言相慰。
“是啊!你是该放心,”方浩儒看着陈溪继续自嘲,“严姐已经给我和张总都‘定性’了,我们俩充其量,最多算两只‘黄鼠狼’……”
谑浪笑傲之中乔主任也过足了瘾,便开口收场:“哈哈哈哈!是啊小陈,方总呢,我们大家都是了解的。他作风一向正派,否则我们也不敢跟他开这种玩笑——说笑逗乐而已,千万别当真啊!”
陈溪也不知该以何言回应,只得一直挂着微笑。无意间瞥了下何艳彩,发现她一直注视着自己,并没有笑。
又是一阵推杯换盏,大家继续谈天说地、口若悬河。方浩儒中途离席去洗手间,何艳彩瞅准机会也借故出去。
方浩儒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何艳彩正站在走廊边一处盆栽装饰后面等着他。见他走过来,她急急迎上几步:“Michael……我跟乔主任其实没什么的……”
十分钟前他还在人前客气地对着她微笑,现在却又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声音低沉,语气有些厌烦:“你跟他有什么没什么,都没必要告诉我。”他经过她身边要走开,忽又停下扭头,“不过我得提醒你,任何人如果发现了你我的关系,咱们就彻底没关系了。”刚迈出两步,他又被何艳彩叫住。
“Michael,乔主任是个老滑头,你们的项目如果真的需要他,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方浩儒转回身走近她,盯着她的脸,又低声道:“你听好了,乔老头儿图你什么,我懒得管。你愿意卖,是你自己的事儿,别拿我打幌子。我没有靠女人身体赚钱的习惯。”
他走开时那鄙夷的目光,如同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何艳彩的脸上。她捂着火辣辣的面颊,控制不住眼泪,急忙跑进洗手间补妆。
散席后,小周已在酒楼外等候。待方浩儒夫妇上了车,小周先开口:“老大,您说的东西梅姨交给我了,我已经放到酒店礼宾部了。另外他们说,您的房间也已经安排好了。”
陈溪闻言扭头看方浩儒,不解地问:“安排什么房间?怎么,你今晚不回家住?”
“不是我,是咱们俩都不回去,今晚就住四季。”他看着她,神秘一笑。
到了四季大饭店的客房门口,陈溪发现还是原来的那间长包房,又回想起小周刚才的话,不禁有些纳闷。
方浩儒掏出钥匙卡打开门,让陈溪自己先进去,他站在门口,却迟迟不插卡通电。
陈溪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不觉有些害怕,转身催促方浩儒开灯。然而他进门后却直接关上了门,将门口仅有的一丝光亮都挡在了门外。陈溪面前漆黑一片,吓得慌忙伸手四下乱探,大声地叫他……
灯忽然通亮,她站在房里,惊讶地发现,自己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眼前的一切都是玫瑰色的!
玫瑰色的灯光、玫瑰图案的窗帘与床罩,天花板上悬挂着编成心形的玫瑰花环,所有的台面摆满了一簇簇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床上和脚下的地毯上撒着一层新鲜的玫瑰花瓣,空气中那浓郁的芳香如同醉人的醇酒——其实她一进门就闻到了阵阵香气,只是刚才光顾着怕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方浩儒走过来抱起陈溪坐在床上,凑近她的脸温存地问:“宝贝儿,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