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僵持了三天,那边究竟还是按耐不住了。
夜袭。
想一次全都解决干净。
少年面无表情,沉声吩咐丰衣足食道:“过去让他们别慌。”
“可是大人,这城门破败根本就拦不住那些人,城城中又是些饿的爬都爬不起来的,您此时再不走,恐怕……”足食话都到了嘴边,又被丰衣拉住了。
后者道:“大人这么做自有大人的道理,咱们听大人便是。”
丰衣说着,拖着足食往下走。
谢玹回头,同城门上仅剩的几个守卫道:“你们也下去吧。”
几人朝他行了一礼,什么都没说,就撤了下去。
这位年轻的侍郎大人话不多,但是每每行事果断利落,且从未有过私心。
他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的,偏偏要同他们这些命如草芥的灾民站在一处。
这些人下了城门之后,窝在一处取暖的灾民们纷纷抬头看向了独自站在高处的谢玹。
少年紫衣官袍,被寒风吹得翩翩欲飞,即便是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官帽依旧带的端端正正。
明明是荒城野地,只因他站在这里,便成了世间少有的好风景。
谢玹冷眼看着那些人里城门越来越近,面上半点变化也没有。
他不紧不慢的伸手,从袖中取出那只白玉短笛,放到唇边,低低的吹响。
初时并不成曲调,片刻后,渐渐的汇聚成了上次生辰,长兄曾唱给他听过那几句曲调。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笛声散入风声中,渐渐飘远,散入周遭众人耳中。
带着数万人杀过来的北州太守戴建同一听这曲调就变了脸色,离着数十丈便勒马停步,抬手示意众人止步,“等等!谢玹此人素来心机深沉,这时候怎么会独自一人站在这破城门上吹笛?”
底下的谋士接话道:“他吹得还是什么便是人间好时节的曲调,若不是脑子饿坏了,必然就是其中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