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子“啧”了一声,伸手接了茶盏,刚要继续说,忽的脸色大变,“这么烫!谢……谢东风!”
“不必谢。”谢珩微微扬唇,伸手稳住世子爷马上要抛开茶盏的手,缓缓道:“拿稳,慢用。”
周明昊烫的快要跳脚,咬牙端住了缓缓放到桌子上,忍不住问道:“你有了温掌柜,就想烫死我吗?好你个无情无义的谢东风!”
温酒:“……”
世子爷大抵是游戏花丛惯了,把那些个旧人脸上哀怨学了个十成十,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珩曾经同他有过什么。
她不由得笑道:“当下正是多事之秋,周世子冒险来风荷园,应当是另有要事吧?”
周明昊甩了甩烫红的手,听到这温酒这话,下意识的看向谢珩。
谢珩新斟了一盏茶放到温酒面前,不紧不慢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周明昊一提到正事,面上的轻佻风流便散了大半,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又咳血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太医院那些个人已经在宫里守了好几日,这次怕是同以往不太一样。”
声落,屋里一时陷入静默之中。
温酒心下思忖着,老皇帝赵毅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这时候赵毅早就归天了,在位的是赵丰,自从轨迹发生变化之后,赵毅的寿命也比原先长了许久。
可正是如此,这皇位之争的变数才更大。
太子看似温和敦厚,对谢珩早有拉拢之心,却着实不是良主,而且这人也是个短命的。
瑞王赵智暴躁易怒,一向把谢家兄弟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他即位,以后她们都没好日子过。
片刻后。
谢珩忽然开口道:“你爹可曾回京?”
周明昊神色微变,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快,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如今皇上身子越发的不好,瑞王和他底下的那帮人又不消停,只怕这两日便要对你下定夺了。”
谢珩面色如常的品了一口茶,“意料之中,有什么可慌的。”
世子爷揉了揉脸,转而看向温酒,“温掌柜,你说你家这位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些?我替他着急,他反倒觉着我多事,做人难呐。做好人更难!”
温酒回过神来,柔声道:“世子不必忧心,我这次回京就是为了长……”她顿了一下,原先喊了谢珩好些时日的长兄,如今脱口而出,却觉着有几分别扭,“谢珩的事,我已有对策。”
“哦。”周明昊满心的诧异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不知是何对策?可否说来听听?”
世子爷原本就是好奇心极重的人,乍一听便有些按耐不住求知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