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的声音几乎是重叠在一起的,颇有些争宠的意味。

    温酒将手边的算盘和账本移开,含笑问道:“今天又赌了什么啊?”

    谢紫姝和谢子安这两个,本就生了七八分像,冬日里穿的又厚实,每每同进同出,一块让她跟前跑,像极了粉雕玉琢的年画娃娃。

    只是两个机灵鬼,暗地里总是一肚子坏水,让人招架不住。

    小六将芙蓉糕捧高了些许,小声撒娇,“嫂嫂先吃芙蓉糕,我就告诉你……这个好重啊,我都要拿不动了。”

    小七睁大眼睛瞪她,“你又撒娇!每次都这样!太过分了。”

    谢小六道:“谁让我是姑娘,你是小子,你若是不要脸,也可以同我一样和嫂嫂撒娇啊。”

    谢小七顿时哑口:“……算你狠!”

    然后,小少年转头就把汤盅递给温酒,“长兄说了,让嫂嫂先喝汤。”

    温酒不由得眼尾微挑。

    好小子。

    被谢小六欺压惯了,现在都知道另谋出路,拿谢东风来压她了。

    她一手端了汤盅,一手接了芙蓉糕一块放在了桌上,伸手轻轻的刮了刮他们的鼻尖,“这两日府里进进出出的人多,你们两个不要乱跑,安生在院里待着,否则开年之后,三哥就亲自带着你们读书了。”

    “不不不!”两个小的连忙道:“我们很乖的,三哥那么忙,就不要麻烦他了。”

    温酒一双杏眸里笑意泛泛。

    “你们两个跑这么快做什么?”红衣潋滟的少年抱着一束绿萼梅缓缓而来,眉眼飞扬明朗,薄唇含笑,“反正阿酒最喜欢的是我,你们跑的再快也没用。”

    温酒抬手摸了摸鼻尖。

    心道:这厮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

    一众侍女们低头偷笑。

    少年走到温酒跟前,将手里的绿萼梅递给她,嗓音含笑道:“檐外积雪渐消,绿萼梅开的极好,用来煮酒很好。悦酒,应也可。”

    温酒没起身,伸手接过梅花,放入花瓶中。

    她隔花看人,越发觉着这少年眉眼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