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尚未就寝,萧书瑶也在。
见他来,眼里闪过一抹喜色,“伯元,朝中事务都忙完了?倒也不必如此晨昏定省,你只管忙自己的事就好。”
说到晨昏定省,她眸色一冷,“倒是姜黎,好些日子没来请安了!真是越发放肆了!”
“儿子见过母亲。”萧伯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听到老夫人抱怨姜黎,眉头微微蹙起:“母亲,三妹管家,为何把皖宁院中的供给都断了?”
老夫人闻言脸色一沉,萧伯元是她的儿子,竟为了那个女人,深夜前来质问自己的老母!
“为何?自是她这些年将侯府败光了,如此只是给她一些小小的教训而已!”萧老夫人冷声道。
“长兄,你那日不是答应了,让姜黎把侯府库房的东西都还回来吗?现在库房还空空如也,若不给她些教训,她怎会还东西!”
萧书瑶不满道,“还有教授二兄课业的夫子,至今都没请回来。”
母女两一唱一和,这样做,也是给姜黎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这个家到底谁才是主人,顺势给姜柔出出气,毕竟姜柔因为她流落在外,吃了许多苦。
“胡闹!”萧伯元呵斥道,“明日起,每日给海棠苑送去补汤,姜黎千万不能出事!”
“长兄!她凭什么喝补汤,就因为她,现在侯府节衣缩食的,公中没有钱帛,这几日侯府的一应用度,都是母亲和我出的,置办你和柔姐姐婚礼的钱帛还没有着落!”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她没有多少体几钱,侯府这么多张嘴在等着吃饭,她那点积蓄哪里顶得住?
母亲这边,也不肯再拿钱帛出来,只一味地让她自己想法子!
她一个闺中女娘,如何能想到法子养活这一大家子人?
这几年庄子上、侯府名下的铺面都没甚收入。
“长兄与其在这和我发脾气,还不如去问问你的赏赐什么时候能下来,不然你和柔姐姐的婚礼,只能一切从简,至于姜黎院中的供给,我断不可能恢复。”
萧书瑶不满道,总不能让她这个做妹妹的,掏钱给兄长置办聘礼吧?
眼瞧着他们的婚期越来越近,给姜柔的聘礼还没着落呢,更别说婚礼了。
“没有赏赐了。”萧伯元恶狠狠地瞪了萧书瑶一眼,“就因为你这个蠢货,苛待姜黎,此事传到御史台那群老匹夫耳中,他们在圣上面前参了我一本,害得我拿命换的赏赐没了!”
“这……,这怎么可能!”老夫人杵着拐杖站起身,满是不可置信道,“如此荒唐,陛下也允了?”
萧伯元点头。
“母亲,姜黎的嫁妆不曾入侯府库房,我不知道她的嫁妆放在何处,现在柔儿也需要她的心头血为药引,她千万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