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木盘的环儿，似乎没想到顾云苏会这么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
她先是愣了愣，然后才笑道:“怕呀，但我们小姐说了，这世间女子本就弱势，若是女子都不帮女子……
那女子们，就只能一直被人看不起了……
何况姑娘所作的答案，的确是我家小姐心中最认可的答案，小姐为何不能给姑娘你第一的名次？”
这本就是他们文抒楼的娱乐比试，最后一题，也是她家小姐出的题。
作为东家和出题人，她家小姐为何不能裁决第一？“……”
顾云苏陷入沉默，完全没想到环儿给出的答案，竟是这样。
或者说，她完全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时代，还有女子能说出，女子本弱势，女子应当互助这样的话……
环儿不知顾云苏心中想法，还以为对方误会了自家小姐，便继续道：“本来这第三场比试，我家小姐是想一个人当裁判的，但这不合过去的规矩，楼主也担心，这样会让书院先生们没面子。”
毕竟那些先生是方志文特地请来做客，当裁判的。
如果突然让这些书院先生们只裁决第二场，最后最关键的不给裁，还让一个女子来裁决……
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第三场的规则，才变成了让那些先生们先选前三，然后身为出题人的我家小姐，选出第一。”
算是双方互给面子的结果。
谁曾想，这些饱读圣贤书的先生，会这般“小气”，连第三名的名次，都不给顾云苏……
她家小姐只能站出来。
“你们的小姐很好。”
除了这句话，顾云苏也着实想不到别的什么话，来形容方静怡这种有勇气又敢抗争的女孩子了。
尤其是在这个对女性极其不公的时代。
环儿不知顾云苏内心复杂，笑了笑道：“我们小姐的确很好，姑娘，若是没有别的事，环儿就告退了。”
“请便。”两人简单交流，环儿就带着空空如也的木盘回到了三楼。
但二楼的那些书院先生们，尤其是清扬书院的那几个上了年轻的先生，脸色却是一个比一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