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哥儿似笑非笑地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临摹王羲之的帖子了,还有,你那画也不好好学,我瞧着柔姐儿都可以画上山水了,而你,却还在画些花花草草的。”
彦哥儿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带如此碾压人的好吗?再说,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学画画啊,囧!
冬日里,秦悠悠的手脚冰凉,特别是来了小日子那几天,疼得在床上直打滚,看的丫鬟们忧心不已。
好在,回老家办事的白妈妈终于回来了,每日药膳汤水侍候着,第二个月便好受了许多。
白妈妈把小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与秦悠悠说了不少体己话,大概得意思就是秦悠悠是很关心几个孩子没错,但是最好是每月里亲自去几次孩子们院子里看看,而不是让丫鬟婆子们带来。
免得底下人说闲话,秦悠悠听了也觉得有理,何况她本来也是准备去看看几个孩子的,只是一直忙着管家,也是这几日才得闲而已。
她笑着对妈妈说道:“既如此,惠姐儿他们辈分要大些,便先去瞧他们吧,然后再顺路去瞧瞧柔姐儿,也不知那孩子画画学得如何了。”
白妈妈自然是笑着应了。
待到了惠姐儿他们院子里,便听到里面仿佛有些争吵声,便让外面的小丫头不许说话,只轻手轻脚地往里走。
待走近了,方才听见是惠姐儿与沁姐儿在争吵,好似还有恒哥儿的声音,她又走近了些,才听清楚吵架的内容,只是听清楚后,她的脸沉了下去。只听见沁姐儿说:“母亲只是我们的嫡母,又不是亲生的,听那丫鬟说,母亲恨死我们姨娘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如何会好好对我们?那丫鬟还说,如今对我们好不过就是觉得我们是女孩儿,将来还可以利用,恒哥儿便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母亲这才不亲近恒哥儿。”
惠姐儿则气愤地说:“我们不过是个庶女,能得母亲教养几句已经是很好了,你怎可因为一个丫鬟多嘴几句便认为母亲性子清淡,你没见就是柔姐儿和彦哥儿母亲也是不大问的。”
里面又传来恒哥儿赞同的声音:“就是,沁姐姐,你定是想多了,你看我们吃的穿的与柔姐儿恒哥儿也没什么区别,那可是母亲的亲孙子亲孙女。”
听到这里,秦悠悠舒了一口气,可下一秒里面的话却是让秦悠悠青筋暴起,只听沁姐儿说道:“侯府又不缺银子,花几个钱买点好名声划算着呢,反正你们都当心着吧,莫要把那位当成自己的亲娘了,免得最后徒惹自个伤心。”
秦悠悠脸色发黑,当即便要进去问问是哪个不要脸的丫鬟在孩子面前嚼舌根,好好的孩子,没得教坏了。
谁知,白妈妈却一把拉住了她,见秦悠悠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
白妈妈低声解释道:“这会要是进去,沁姑娘面子里子怕是都不好看,以后也不好相处了,不然咱们先回去,先叫人查出来是哪个小蹄子,偷偷发卖了出去,再寻个机会与沁姑娘说说私房话,如此大家日后都好相处。”
秦悠悠稍微思索了一番,觉得有理,便小声警告了门口守着的几个丫鬟,让他们不许告诉几个孩子她来过了,便带着人回到自己院子里去了。
白妈妈办事麻利,虽说沁姐儿的话也没具体说是那个丫鬟,但却难不倒她,她先去套了各个院子管事的话,这段时间与沁姐儿接触过的丫鬟全部找了出来。
又让几个机灵的小丫头,挨个去找他们吃酒,看看哪个对老夫人与秦悠悠有不满的。
没承想那个丫鬟还真被套了出来,是惠姐儿他们姨娘唯一留下来的一个丫鬟,叫娟儿。
平时在花园里里面做粗活,是个低等丫鬟,累得不行,便故意到沁姐儿面前说了那些话,希望沁姐儿能把她要去院子里干活。
听见那丫鬟到沁姐儿一旁乱说竟是这个缘由,秦悠悠气得不行,当即便让白妈妈去找了人牙子来,寻个偷懒与人吃酒由头就把人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