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楼喝下毒药后,嘴角立即溢出了乌黑的毒血。
毒效发作得很快。
听说死前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他好想在死亡前听姜若说一声北哥哥。
一声就好。
这是他唯一的心愿。
如果时光就此停伫,如果岁月刹那老去,如果可以在一瞬间即是白头,他也算死而瞑目了。
姜若望着裴寒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她身躯更是一阵晃动,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
玉碗掉落在地的声音清脆响亮,回荡虚空,久久未散。
姜若大声喝道:“裴寒楼,你疯了?”
那碗里竟真的是毒药?
他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纵使她真的恨他,真的想杀了他,也没想过这么突然,就出乎意外地降临了。
她没有一点准备!
毒药侵体,裴寒楼顿感五脏六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手里紧紧攥着和姜若的合照。
照片上他笑得如此温暖且真挚。
从未这般幸福满足。
她是他的远边月,永远不可得。
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贪心了。该知足了!
裴寒楼缓缓掀起眼皮,曾经那清澈的茶色眸子早黯淡无光,巨大的绝望感如同秃鹫翅膀拓落的阴影,层层叠叠地笼罩他周身,铺天盖地。
他牵起苍白的笑容,带了微茫对她的释然,声音轻柔地宛若微风轻拂而过,最后说了一句真话:“若儿,我真的没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