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妖异闻闹得沸沸扬扬,州通判下了死令,州军甲士披坚执锐,日夜逡巡四方州城,绝不容许有任何野狗出入,可那黑狗精却是再不见了踪影,而州通判,也没长时间封锁州城的权利……
虎豹般的黑狗精,按理来说,在人来人往的州城里是难以隐藏的。
“黎师弟不妨随我去寻一寻这城中的术士问话?”
还未久坐,那同样身披临渊青袍的女冠拍了拍手掌起身,却向黎卿提议道。
术士,多是半道出家的散修、或是未受南国公开承认的小支修行道脉,混迹于诸州府中。
亦是修行鄙视链中的较下一层!
“哦?术士。”
黎卿眉头一挑,却是想起来当年家中重酬请来的六乡神婆行巫,一路从桂花府将他送至天南观入道。
当年也仰仗那些个老术士,方才有了他的今日,黎卿对那诸术士的印象倒是还不错。
那吕家女冠在前,黎卿默然跟上,一路无言,却是直往那州城腹心而去。
吕青漱步履轻灵,行走姿态颇为优雅,足间点地,罗袜不染,步伐中却似是有灵光萦绕,一步咫尺,横跨数丈,想来也是修行了些遁法!
这般真炁几乎肉眼可见、离练气中品都已经不远的道徒,已经开始精修诸法了。
黎卿见状心头更是一沉,这通判吕家自有一名不俗的道徒,不知为何却还要发布一份中品的委托?究竟是那可博虎的黑狗成精真就如此凶悍,还是另有隐情?
正缄默思索间,那女冠蓦然停下脚步,后方的黎卿亦是悄无声息之间止住身形,只是袖中炎符卷指以待,呼吸间更似是涌上一层阴霾般。
便在二位道徒默然对视间,这冷清的街角似是掀起了道不定微风。
“吕家并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的地方豪强,这兰风州南临土司,民风好斗,酒色财气俱盛,吕家本小族,入乡随俗,也仅仅是随大流糊个口罢了!”
“吕老头不过一凡人尔,怕是晓不得修行界的弯弯道道。那黑狗成精,充其量也不过是凶比虎豹,畜生就是畜生,哪有什么能隐遁在州城中一旬都不露痕迹的道理?”
“师弟与我好歹是同出一门,还望师弟助我,莫教那民间野脉的术士阴损得利。”
“届时,师姐定有厚报!”
吕青漱出身官宦人家,亦是自临渊山中道童徒役开始一步步爬上来的,这般天南道徒或许稚嫩,但对这异闻诡案乃是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
比之那吕通判,她却是一眼看出了其中的漏洞!
“你是说……这城中术士动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