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身着碧彩锒铛的中品术士,是蛊师吗?他的袖口中时缠着一条赤足蜈蚣。”
“赤足蜈蚣?那兴许便是吧!”吕青漱不解其意,却也是细细估摸,颔首应是。
据说方士府中确实是有一位虫师,莫不是就是此人?
“虫术是南地盛行吧?那将州内另一名中品术士惊走的造畜左道……”
“似乎就是往南地土司部去的!”
“南地混迹过的术士,自然能知晓那下流野道行踪底细,我猜,二者似乎应该有些关系?”
黎卿并不是很想掺和进这种州县的山头博弈中去,知州都未曾露过面,方士府中的术士似乎也不把那吕通判太当回事……
他急需那黑狗灵血再点化一尊纸人,如此方能初步催动那道刚刚得手的白纸灵轿。
可真陪着他等在此见招拆招,搬弄权术?他才没有那个耐心!
方才见那养鬼的老道似是表情微妙的忌惮观望着那虫师术士,再兼之种种关联……却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是说,那家伙?”
吕青漱身形蓦然僵在原地,转头望向这青年……是那尊虫师吗?
“看来,得好好和那家伙斗上一斗法了!”
这女冠思索片刻,似是有了确切定计,既然有了怀疑的具体人士,接下来就好办了。
然而,黎卿接下来的一言却是让她动作骤僵。
“不!我可没有时间和你们玩什么捉贼捉赃的游戏。”
“将动手就莫隔夜,欲杀人,自可安上一道莫须有的名头!真等他连夜处理了那东西,可轮不到师姐来找证据了?”
“要么,现在调兵,先拿了他,真也好,假也好……要么,这任务没着落,黎某也就直接放弃,早些回山了!”
黎卿却是驻在原地不动,右手轻轻抬起那泛着冷光的纸灯笼,将那幽深的目光投到那女冠身上。
不过一道院内委托,能得那黑狗灵血最好,实在不行的话,他历除阴灵鬼物,虽把道功都花在了那半部《南斗延生长明灯法》上,但也还有些道铢。
事有不谐,走一走那已晋上品道徒的马元门路,也未必不可。
何苦就被这吕家父女挟裹卷入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