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梁成大跟李知孝更是典型的狂犬式人物,凡是史弥远授意攻讦之人,他们便会不留余力的去抨击对方,宛若疯狗一般。
由于梁成大的大字加一点便是“犬”字,因此也常常被人戏称为梁成犬。
看到梁成犬出马,一众急于表现的言官,顿时就偃旗息鼓了,毕竟狗不会真咬他们,但梁成犬会。
“陛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因系于天下之忧患,荣王殿下贵为千岁,又受陛下恩典,特许朝堂听政,理应为陛下分忧才对,怎能因为一桩陈年旧案,就让陛下劳心费神?”
“再说了,十六年前的旧案,便是殿下当年也不过是个三岁孩童,又怎会对案情知晓的如此清楚,恐怕也是道听途说,受人蒙蔽了吧?”
梁成犬此话一出,顿时便得到了一众言官的赞同,纷纷觉得赵与芮太过大惊小怪了些。
其实梁成犬也不是为了喷而喷,而是因为赵与芮在阐述当年旧案时,口中提到了临安府的驻军指挥使段天德。
段天德是谁他并不知道,但临安府的驻军却归属枢密院管制,而史弥远正兼任统掌兵权的枢密使,于情于理,他都要站出来护主。
史弥远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梁成大,向他投来一抹赞许的目光。
而梁成犬看到后,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决定今天一定要怼死赵与芮。
然而已经身处权力漩涡一年之久的赵与芮,早就已经免疫梁成犬等三凶的狺狺狂吠了,他并未理会对方,而是向着理宗皇帝一拜道:
“启禀陛下,那杨铁心乃是山后杨老令公,杨家名将之后,更是高宗皇帝在位时,血战小商河的杨再兴杨将军之曾孙,实为忠良之后,其祖上于我大宋有着不世之功,而今杨家后人已知的便只此一脉,我等若毫无作为的话,岂非寒了那些为我大宋驻卫边疆,征战沙场将士们的心?”
“微臣以为,此事不仅关系到了杨家忠良之后的清誉,同样也关乎着我大宋千千万万的民心所愿,若此事不能彻查清楚,还杨家一个清白的话,难免会使我皇家无颜,人心向背,届时流言四起,民怨沸腾,更有甚者,恐会动摇我大宋根基!”
言至于此,赵与芮立于大殿之上,转身看向身后的文武百官,一股无形的气势瞬间席卷开来,当即厉声道:
“是以主张掩虚此事者,可斩!”
空旷的大殿中,滚滚雷音回荡开来。
群臣顿时被他吓了一跳,不少人都被惊得冷汗直流,做贼心虚的低下头去。
而本就外强中干的梁成犬更是被赵与芮那宛如平地惊雷的一吼,给吓得跌坐在地上,出尽了洋相。
赵与芮在这朝堂上,也并非独木难支,尤其是武将中,自有心怀傲气,不愿与史弥远这等奸相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将领。
纷纷在此刻站了出来,请命附议。
见此情形,理宗皇帝也是顺水推舟地站起身来,挥斥方遒,当即下旨彻查十六年前的牛家村惨案,并拟旨昭示天下,以抚民心!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