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絮动了气,刚说完就捂嘴轻咳,她快步走到李悠面前,行了个妾礼,
李悠气得牙关发酸,面上却不肯丢了份,
她才是大娘子,难不成会怕个外室扶正的妾吗!
“宋姨娘这是何意?赶不及的要管家了?”她嗤笑道,
宋絮根本懒得回话,
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外衣披回酒酿身上,又给她挽起发髻,从自己发间抽出一支金丝琥珀绣兰簪固定,在她耳边悄悄道,“不怕,老爷马上就回来了。”
提及沈渊酒酿周身一僵,她把头深深低下,裹紧了衣襟一言不发。
头上明晃晃的绣兰簪扎了李悠的眼,
这簪子多金贵...她求了阿娘好久都没给买,现在倒是被个妾室用来随手赏人,用的指不定还是沈府的银子!
她怒从心底起,狠瞪了两人一眼,手一扬,厉声吩咐,
“来人,把这两个不要脸的一并掌嘴!打完关进柴房思过,看她们还能跋扈到几时!”
婆子们闻言犹豫了一瞬,但见李悠脸色铁青,知道她已是真怒,便提着胆子上前,一左一右伸手去抓宋絮与酒酿。
为首的侍卫猛地上前一步,抽出一截刀,寒光瞬间乍现,吓的婆子连连后退,脚后跟绊着台阶,直愣愣摔了个跟头,
“官...官爷别...别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婆子坐地上连连摆手,讪笑着求饶,
她门清得很,知道这些人都是边疆战场上回来的,哪个刀锋没舔过血,要动真格了,切人还不和切菜一样,
宋絮缓缓站起身,直视李悠,虽面色略显苍白,但语气却带着几分轻蔑,“沈府规矩森严,犯错的确该罚,大娘子管教下人天经地义,但您的手段似乎已逾越了沈府规矩,若老爷回来听闻此事,恐怕未必会认同吧?”
人群里传出低沉的议论声,多是沈家仆从的赞许,李悠被刺得胸口发闷,脸色青白交加,
若不是碍于几个拿刀的...定要把不服管的都打服了!
...
一妻一妾二人僵持不下,偌大的院子只剩风吹过树荫的沙沙声,
李悠嗤笑,缓缓走下台阶,步步逼近,和宋絮面对面,目光交汇,
抬手就是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