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记住了,此剑至宝,切不可用来造杀孽,”说完这句话,朗芦终于松了手。
她将剑双手接过,很是虔诚。
也难怪朗芦如此宝贝这把剑,打磨得如此光泽凌厉,恐怕世上也难再找出第二把了。
她托着剑,转身走到百里昭身边,颔首,“陛下,您的贺礼。”
百里昭并没有立刻接过剑,只是微微侧头低目,将她盯着。
半晌,百里昭都未曾开口,也没有伸手接剑。
她便奇怪地偷眼去瞧,正好对上百里昭的视线。
她瞧见,百里昭的眼底,好似有了一丝青涩之气。
她——从未见过。
好似在宫中待得久了,便再也没见有人眼中流露出此等神色。
毕竟宫里的人,早早便开始懂事,又有谁还能保持童真纯然呢。
但百里昭此刻不同,他眼底,分明潜藏着什么。
是属于他这个年纪,或者说,是属于他多年来,应该有的那一点纯然。
她不知自己是否是错觉,只在又听见朗芦那一声不耐烦的怒吼时,才止住。
“你俩就别在老子面前眉来眼去了!赶紧拿了剑滚!”
朗芦又变回了先前的粗人,对着二人又是一顿大吼。
百里昭还是没有接过剑,只是转身就走。
她见百里昭离开,回头忙对着朗芦行了一礼,又立马带着剑跟上。
出了这碎剑阁,二人走在巷子里。
她忽然问:“陛下您带我来此,不是单单因为想要此剑吧?”
百里昭走在前头,瞧不见面容。
她以为百里昭不会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