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当然凭他是一国之君呐!
他百里昭身为璧国皇帝,这等关乎民生的事儿,他不去了解,谁去了解?
但这话她不敢讲,看看李木淳那沉默的样子,多半也是不敢讲。
于是,她和李木淳都很沉默。
再反观百里昭,见李木淳忽然说不出话来。
就又接着道:“孤有臣下,臣下者众多,管治黎民者更不在少数,该来了解这些的,不是孤,而是这些人。”
这话好像也没错。
既然是皇帝,怎么能大小事务都插手。
他若是每件事都给做了,那要这些臣子干什么吃的。
管兵的有兵部;管钱管人的有户部;管刑罚法规的有刑部;管工程水利的有工部;管典籍礼仪、科考教导、外邦使臣的有礼部;管官吏的有吏部。
百里昭所应当知晓的,也不是这些细微末节的小事。
而就算他应当知晓,那最初该上奏该了解的,也应当是臣下才对。
所以,百里昭这番理所当然的话在她听来,好似对,又好似有什么不对。
“可……”
而这时,我们的李大木匠又有话说了。
“陛下您来都来了,难道还打算视而不见?”
这话说得实在是有些冒犯。
这质问的语气,连她听了都在心里为这李木淳捏把汗。
也不知先前还小心翼翼的态度哪儿去了,如今对百里昭说话的口气,当真是越来越大。
但若放任李木淳继续说下去,还指不定能从他嘴里蹦出些什么话来。
她便只得重重咳嗽一声,斥道:“咳!陛下可是天子!岂容你如此冒犯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