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惹大师兄了?好端端的,不像出事了啊?”
幼蕖拍拍胸口,笑道:
“吓唬你呢!也没大事,找师伯我也理亏,没得拿这种小事去烦她。是我偷跑出去,回来忘了掩饰身形,被大师兄抓了个正着!把我吓得!”
唐云当然能想象大师兄压迫性的眼神,不由也大笑起来:
“该!谁让你做事顾头不顾尾?在大师兄手底下,还不周全着点。他最重规矩,你偏是个跳脱的。我就猜你忍不住安静那么久!藏着尾巴回来不就得了?其实你好好儿跟他说一声出门有事,他又不是绝不通人情的。”
幼蕖“唉”了声,道:
“是的,我也现在才体会到,还不如出门时说实话。只亏在我一个不好意思上,不想被他追问,才躲了懒。
“我去了景明师姐那,回来时又遇上了梁溪师姐……”
幼蕖将这趟万顷碧的来去经过尽数告知给了唐云。
她与唐云随意得很,说起来不免拉东扯西、夹七杂八,一长串里还带着对田雨因等的抱怨与愤慨,一点也不用担心被说器量狭窄、小题大作之类。
唐云只耐心听着,边听边笑,还顺手给小丫头捋了捋头发。
啰啰嗦嗦地一通话说完,幼蕖躺倒在唐云的蒲团上,长叹一口气:
“还是做师妹舒服!这些当师兄师姐的,操不完的心,那些不懂事的小的啊,都以为师兄师姐仗着年纪大一点、进门早一点,就老气横秋地爱教训人呢!其实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人家都在操心。难免看到弟妹淘气要生点气。”
“人家?”唐云看着她似笑非笑。
幼蕖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小意殷勤地给唐云捶腿:
“不是人家,是我的亲亲大师姐!大师姐您为我们操碎了心!小妹感激不尽!若是那个师弟师妹再不听话惹您生气,我第一个去锤他!”
“算你有良心!”唐云轻轻一拍幼蕖的脑门儿,“你倒说说,若有一天你来管这玉台峰,你要操哪些心?”
幼蕖一愣,扳起了手指头:
“一是,师弟师妹都是年轻人,难免有冲突,若起了纷争,管事者要调查清楚两边原委,不偏不倚、处置得当,更不能伤同门和气。要将大家拧成一根绳,可不容易!”
说着,她喃喃叹了口气:
“我们没心没肺地只管自己修炼,帮别人解答个难题分享点收获就以为足够友爱同门了,其实,能顺顺利利修炼,想需要清平局面的。大师兄和大师姐使的力,不细想,都没人知道!”
这么一想,她对大师兄的抱怨又少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