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可趁?”叫袁术去劫张飞的粮草,除非借他一颗铁胆,“那张飞乃当世猛将,力敌万人,术可不敢去招惹他!”
纪灵活着的时候,袁术还敢在诸侯面前嚣张一二,但自从纪灵被许褚走马斩杀后,他才真正意识到天下英雄不可小视!何况,张飞与许褚相比,武艺似乎更胜一筹,这等凶神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敢主动上门挑事?
张飞固然英勇无匹,但其嗜酒成性,并非无懈可击!讲真话,陈群是希望袁术去伏击张飞的,但看眼下袁术战栗的模样,八成只是妄想:“将军不必忧虑,我军细作已然探明敌军的运粮路线。将军请看,自下邳出发,由张飞护送粮草至汝阴县,交由前来接手的新蔡守将孙观。而后,这批粮草一部分将直接运往前线,另一部分则转存于安城,这就是咱们的机会!”
“陈长史之意……莫非是要我军从孙观手里夺取粮草?”杨弘盯着地形图,兀自说道,“孙观,何许人也,竟能担此重任?弘未曾听说过此人大名,这……”
世人皆知骠骑将军麾下猛将如云,莫非这横空出世的孙观也是一员虎将?杨弘有此顾忌也属正常,毕竟劫粮之事非同小可。要是劫粮不成,反遭宇信记恨,那就得不偿失了!
“孙观,原为徐州城南营参将,因在徐州城叛乱中立有大功,被提拔为军中副将!”陈群指着新蔡县说道,“据群所知,此人虽颇为忠心,但本事一般。”
袁术闻言,当即笑道:“原来只是个参将,呵呵!好,咱们就从他那里下手!”
“慢!主公切勿掉以轻心!”杨弘发现陈群说得甚是轻巧,这里面怕是有什么阴谋——既然宇信敢放手重用此人,那说明此人必有可取之处,“粮草事关三军生死,那宇信岂会交给一个无能之辈押送?孙观,必不简单!陈长史,你说呢?”
相比陈群,袁术更加依赖自家人:“陈长史,子归所言有理,你……怕是有所隐瞒吧?哼,术险些上了你的当!”
陈群表面镇定,实则对杨弘恨之入骨,这人处处与他为难,看来要想完成主公交给他的使命,还需费一番周章:“将军不要误会,孙观确实没有什么能耐,但胜在谨慎!他来接粮,必会携重兵相随!要想伏击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难不成曹公想让术去劫宇信的大营?”张飞、孙观皆动不得,那能下手的只有宇信一处,这不是存心戏耍袁术吗,“哼,术要能劫得了宇信的大营,还会考虑与曹公合作吗?”
袁术不是白痴,但陈群的所作所为无疑把他当作了傻子,这令袁术十分气愤!若不是出于唇亡齿寒的考虑,袁术早跟陈群翻脸了!
面对袁术的质问,陈群淡然一笑:“将军不必动怒,请听群把话说完!届时将军若还觉得群是无理取闹,再治群的罪也不迟!”
“好!”袁术不耐烦地应道,“那术就洗耳恭听陈长史的高见了!”
陈群转身来到地形图前,重新指着新蔡县,反问道:“敢问将军,若将军事先在新蔡县存放了大量粮草,当城池遭到贼人袭击,将军会怎么办?”
“这还用问,当然是派兵救援啊!”袁术没好气地回答道,“难不成还能坐看粮草被贼人劫走?”
杨弘盯着新蔡县的位置看了半天,顿时醒悟道:“陈长史是想调虎离山,假意攻击新蔡县,实则派重兵伏于安城附近?”
“不错!”陈群闻言,当即拍手说道,“先前群也说明了,宇信军的粮草一部分由新蔡县直接送至前线,一部分则储备在安城,此举当是宇信的预防之策!一旦粮道不通,则前线还可依赖安城,为援军重新打通粮道争取时间。换言之,新蔡县的存粮不过是前线的日常之需,真正的应急粮草应该存放在安城。呵呵,若将军能够毁掉这部分粮草,则大事可期!”
“主公,此计可行!”看来陈群还真是有备而来,杨弘双眼放光地说道,“安城守将路昭乃新降之人,若新蔡县遭袭,他必不敢袖手旁观!”
袁术接着分析道:“只要路昭出兵相救,咱们就能顺势夺取安城,占了宇信的粮仓!好计,端的是好计!”
“将军,夺取安城只是打击徐州集团军军心的第一步棋,要想击败宇信,必须彻底切断他们的粮道!”陈群第三次指向新蔡县,郑重其事地说道,“攻取新蔡,才是关键所在!”
“好一个连环计!”杨弘一听即懂,“围新蔡,调动安城来援,转而拿下安城;安城失陷,必令新蔡驻军回救,届时再回师攻取新蔡!呵呵,大手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