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问。

    但他清楚青年已经不会再说了。

    谭设君忽然想起曾经和郇诚的谈话。

    在谈到慕光的双向情感障碍时,郇诚沉思了许久,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比喻。

    “慕光的世界,和我们隔着一层玻璃。”

    谭设君当时并不明白,那现在他却忽然觉得郇诚的比喻很恰当。

    慕光的世界跟他们隔着一层玻璃。

    尚未成年的慕光也曾跌跌撞撞的跑到玻璃面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敲。

    他太聪明了,也太早熟了。

    他猜的到自己未来会有什么下场。

    所以他敲了,他喊了。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挣扎和求救。

    可听到的人没当回事,愿意当回事的人没能听到。

    明明只要有人来,他就会说。

    只要有人愿意,他就会开门。

    可惜没有。

    谭设君仿佛看到年轻的慕光。

    站在场永远不会停歇的磅礴大雨里。

    直到少年的身高逐渐抽条,敲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到精疲力竭的人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大雨中的少年长成了青年。

    他最终只是失望的抬头看了一眼另一个世界的太阳,将想说的话都尽数咽回了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