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和季尚书相谈甚欢,酒足饭饱,南安王告辞,季羡元亲自送上马车,临别之际,马车上的南安王打着酒隔,满意的拉着季羡元的手,越看越满意:“好,好,准备迎接你的新娘子吧!”
季羡元被他掂量的眼神吓得打了个激灵,看着远去的马车,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回到正房,季尚书半醉靠在榻上,勤姨娘仔细的喂着醒酒汤,看见他来,咧嘴笑道:“阿勤,我给儿子定了门好亲,以后你便是南安王的女婿了。”
一向守礼自持的季羡元青着脸,啪的把醒酒汤拍掉:“父亲,我不娶亲,给我退了。”
哐啷一声,碎瓷片碰得一地,季尚书酒醒了大半,不敢置信的看着孝顺懂礼的长子,怀疑他被季羡旸附了身。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没错,面前的是他作为接班人培养的季羡元,以好修养著称长安的长子,如今瞪着一双遗传自他的凤眼,怨恨的盯着他。
季尚书心里一个咯噔,酒完全醒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怒气,这个逆子,他自持是季家唯一的接班人,所以敢忤逆长辈了。
一耳光甩了过去:“混账!季家必定要与南安王结亲,南安王长女外贤内惠,是你上辈子烧高香烧来的,你就知足吧。”
季家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全都不服管教。
这一巴掌,季尚书用了十足的力气,季羡元脸上立马一个红色的巴掌印,红色的鲜血顺着他嘴角缓缓流下,刺目极了。
勤姨娘心疼不已,掏出帕子给他擦拭,拉着他一起跪在榻前,一面哭一面控诉:“老爷有什么,好好教他就是,都要成亲的人,这么打,外人看了,不晓得怎么笑话呢。”
季尚书冷笑:“他忤逆长辈,我还打错了不成!”
勤姨娘哭劝道:“你问也不问过他,就把亲事定下,若儿子有了中意的人,你叫他下半辈子也走我们的老路么?”
勤姨娘半老徐娘,哭得梨花带雨,季尚书看着这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即使他娶了王氏,她也不哭不闹,没名没分跟在身边,甘之如饴。
心软了一下,看着肿了一边脸也跪着笔直的长子,叹了口气问道:“你心上人是谁?”
若身份贵重,他拼着不要一张老脸,和南安王退亲另聘,若身份低微,纳回来就是。
季羡元抬眼看了季尚书一眼,扭开头,抿嘴道:“没有意中人,只是不想成婚。”
苦涩弥漫了他的心,他的意中人被他亲手嫁给二皇子了。
季尚书气得胡子乱颤,看看这个逆子,说的是什么话,抬手要再赏他一巴掌。
勤姨娘连忙抱住,嚎啕大哭:“老爷,孩子不愿成亲,等他再大些就好了。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要再打他,连我一起打死算了!”
季尚书脸白了转青,青了转紫,一把推开她:“慈母多败儿,要不是一个园子修了五万两,我用的着给那个老匹夫赔笑脸么。
你管着内院,也不劝着他,不晓得把银子用到哪里去了,我看你也不用管家了,来人,把王氏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