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瓷瓶上写着玉肌霜,青色瓷瓶写着补水膏。
季真真眼尖,夺过补水膏,嘟嘴道:“长安干燥,感觉脸绷得厉害,你先给我涂一涂这个。”
裴扬心里暗骂李太登不是人,把用于闺房之乐的补水膏塞过来,不过听说确实是好东西,不动声色夺回怀中,瞎掰道:“你如今脸肿着,用补水膏更肿了,我先给你擦些可以祛淤的玉肌霜。”
不由分说,倒出大半摊在手心,轻轻抹在她脸上。
他动作很轻,像是一阵春雨落在脸颊上,季真真睫动啊动,盯着这个近在迟尺男人,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心里好似有什么,破土而出。
裴扬见她眸光潋滟,平时冷艳的脸上带了些媚色,朱唇嫣红,不由得心神一荡,附身压了过去,只听哎呀一声,原来竹椅不耐压迫,翻到了过去,两人共同摔在了地上。
季真真又气又羞,小拳头不要命的砸在裴扬的胸上。
暧昧的气氛消散在空中,裴扬呵呵一笑,抱她起来:“你歇着着罢,我煮面给你吃。”
两人正正经经吃完面,裴扬还要上衙,先把她送到万众一心点心铺子,自己才骑马离开。
上了楼的季真真,迎面被永泽挠痒痒:“好啊,你和裴扬什么时候好上了,把我瞒得好苦!”
季真真一面躲一面解释:“不是圣人赐婚么,哪里好了。”
“你和我也不说实话!
我从窗子里都看到了,你们朗有情妾有意的模样,哪里是才赐婚啊,也不知道暗通款曲多久了。”
季真真投降道:“好好,怕了你了,他确实不错,我能嫁他,心里挺开心的。”
“那你爱他么?”
季真真想了半响,眨眨眼道:“爱应该还没有吧,喜欢是错不了的。”
永泽趴在桌子上,三分羡慕三分落寞:“不错了,和喜欢的人成婚,我都不知道我能嫁给谁。”
季真真笑道:“我觉得罢,表哥王岚君不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永泽有些炸毛,掐腰骂道:“那个神经病啊,还是算了吧。”
季真真见她这副刺激过度的模样,觉得可以考虑考虑,为自己表哥说好话:“你看,我表哥人精神,身手也不错,孤家寡人一个,你嫁了他,上没公婆,下没小姑妯娌,只用关门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他如今在着镇北城守着,裴扬说起他来,夸他做事牢靠有担当,赞不绝口呢。”
永泽被她说得心神一动,心道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面上却讥笑:“还裴扬呢,也不知道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