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到戌时三刻,皇帝终于来了。

    “皇上驾到。”一声高唱隔窗而来。

    顾仪临窗而立,看到了萧衍的影子。

    她顿时开始头疼了。

    桃夹见顾仪面色越来越差,以为她是心中难过,讨她欢心,提议道:“美人,奴婢陪你玩大富豪!还是写写字?奴婢替你研墨?”

    顾仪按住剧痛的太阳穴,倒抽了口气。

    “我去榻上躺躺!你沏壶热茶来。”

    躺到榻上,那疼痛仿佛轻了些又仿佛没有。

    顾仪一闭上眼睛,那过于熟悉的白光残影闪现,吓得她睁大了眼。

    桃夹扶着她的脖子,喂她喝了一口茶,见她脸色愈白,焦急说:“美人,是不是不舒服?奴婢去请医政?”

    顾仪摇头,“容我先缓缓。”要真是剧情归零,再世华佗都无力回天!

    顾仪躺在榻上,开始深呼吸放松。

    桃夹忧心忡忡地守在塌边。

    王贵人原本想替皇帝宽衣,可见他入殿之后已经自己摘了头冠,坐在书房案几前翻起了奏疏。

    她只得柔声问道:“陛下渴不渴,臣妾殿里新来的竹叶茶喝着不错,要不尝尝?”

    萧衍一目十行地读奏疏,只“嗯”了一声。

    王贵人亲自去煮了茶,又端到他手边。

    “陛下请用。”

    隔着氤氲茶烟,王贵人眼露热切。

    萧衍问道:“你伯父少子如今出仕?”

    王贵人没想到皇帝如此开门见山,忙将自家爹信中的内容缓缓道出:“堂弟子伯尚未出仕,虽曾考过礼围,但因先帝驾崩,未曾廷科。”

    萧衍又问:“今年三月王子伯为何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