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苏子明终于开了口:“几时离开的春宵院。”
家丁:“天黑才走,大约有五个时辰。”
苏子明笑了,笑的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红豆上门时邈千重刚到寨子,脚还没站稳,一听苏子明要见他,拉着杂毛马就往外冲,红豆快马扬鞭了一路都没追上。
这可是四年以来苏子明头一次找他,要不是八字不够硬,他从山上跳下去都是乐意的。
云苓欲追却被老夏堵住了,要他帮忙挑捡草药。
云苓:“苏府来者不善,我要跟着哥哥。”
老夏拎着一筐草药往屋里搬,气喘吁吁道:“管他善不善的,臭小子愿意没办法。”
见少年依旧绷着脸不动,老夏气的把药杵咚的一扔:“他们两口子的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不想在寨子里呆了是吧!干活!”
云苓在檐下的阴影里又站了会,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外面一筐筐草药搬进了屋,老夏看着他那沉的要下雨的死人脸,轻快的哼了一声。
还治不了你个小玩意了!
邈千重刚进苏府就被躲在门后的两位重量级的壮士按在地上,手脚捆个结实,杀猪宰羊似的拿棍子挑在中间,一路抬回了内院。
直到他被扔进内室,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间房不是苏子明的寝屋,更不是书房,屋内收拾的干净,没有桌子椅子,书架软榻更没有,入目一片空荡,屋子正中间倒是有个形状诡异的木桩子。
邈千重看着那木桩,心里发起了毛。
两个壮汉合力从外面抬进了一个大铁箱,箱子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落地时咚的一声,余音在屋内荡了好几圈才落下。
邈千重手脚都被绑着,躺在地上活像条上岸的鱼,他艰难的挪动着身子,伸着脖子去看,却只能看到乌黑的铁箱子正中间有一个不同寻常的铁圆环。
圆环上刻了一个透着肃杀的刑字。
刑部的东西?
阿明为什么会有刑部的东西?
壮汉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原本空白的墙壁很快挂满了刑具,那些刑具都是新打的,乌黑发亮,一上墙就散发出浓郁的铁腥气。
邈千重看着满墙凶狠狰狞的刑具,越看心里越发怵,连挣扎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