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见楚淮玉兀自发怔,元冬出声唤他。
楚淮玉倏尔回过神,轻声道:“没什么。你先去煎药吧,我这便起身了。”
元冬还欲再劝,见楚淮玉摇了摇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见元冬出了房门,楚淮玉挪动身子,轻轻靠坐在床头。
他烧得眼眶发热,脑袋昏晕,连呼吸之间的吐息都滚烫灼人,身子一阵冷一阵热地发着虚汗。
楚淮玉在床上难受地辗转一夜,半睡半醒中挨到临近东方欲晓时,方才沉沉睡了过去。
两日之后,便是腊月二十四,楚淮玉与陆文烟成亲的日子,也是楚淮玉入赘尚书府的日子。
原本今日楚淮玉是无事可做的,只需在家中读读书写写字,安心等待婚期将近。
却不想,竟凭空生了变故。
这变故正是几日前于陆府家宴之上,与楚淮玉相遇的方侯爷。
那日楚淮玉扇了方侯爷一个耳光,虽是无心,那方侯爷却登时沉下脸色,将他好一顿揉搓,又弄得他泄了一回才勉强作罢。
事毕方令瑄坐在床边整理衣衫时,状若无意地问他与陆家小姐的婚期定在何时。
楚淮玉浑身被抽干了气力,软倒在床上平复喘息,闻言,想也不及想便答了他。
方令瑄站起身在床边瞧了他半晌,忽地俯身对他道:“那便请淮玉二十二那日,来本侯的别院一叙,如何?”
楚淮玉心底明镜也似,他清楚方令瑄何出此言,便一口应下。
后来的事,楚淮玉蒙蒙糊糊地记得不甚分明,只想着方令瑄又恢复了满脸笑意,一手覆上楚淮玉的后颈,轻轻一捏,楚淮玉立时失了意识,昏睡过去。
直至酉时,楚淮玉才悠悠转醒,衣衫齐整,恍若此前种种不过是黄粱一梦。
可是身体酸软无力的疲累仍真真切切地彰显着那一场似梦荒唐。
此后,楚淮玉同陆参告辞离去,陆参曾出言挽留,被他婉言谢绝了。
大约就是那日回来的路上受了凉,翌日楚淮玉便发了高热,且来势汹汹,直烧得他人事不省,将元冬吓得不轻。
歇了两日,楚淮玉收到了方令瑄派人送来的请柬。